“你怎么跑来了?”梁父瞅见了阿强,耷拉的眼皮往上抬了起来。
“二哥?!”荔枝坐在凳子上也不知在发个什么呆,直到见二哥进来,才猛站了起来,用好的那只手去拉二哥。
“荔枝没啥事吧?”梁自强问父亲,“爸你这是咋了?”
“她倒是没事了,我昨晚可算是折腾坏了!”
梁父在床上坐了起来,跟梁自强讲起了事情的经过。
昨天下午,梁父开着他那条凤尾船,急着把荔枝送来了县医院。
到这时,常规的门诊都已经下班了,看的是急诊。
还好碰上的那个医生对跌打损伤倒还比较在行,一看荔枝的左手手肘,摸了两下就确定,是摔脱臼了。
当时医生让荔枝忍住,然后在她手肘用力一拉一合。
荔枝自然是没能忍得住,叫得跟挨宰似的。
但也就那么一下子,原本钻心痛的手肘顷刻就轻松不少,脱臼的关节重新合上了。
医生又问了荔枝身上有没其他哪儿痛,荔枝摇头,说最痛的就只有左手的手肘那儿。
轮到右手手背那几处小窟窿,医生反倒没把握了。说是被咬的吧,也不太对的样子,说不是咬的吧,也拿不准。
到底当时有没有被蛇咬到,问荔枝,她一开口反倒让医生越听越糊涂;至于当时那蛇长啥形状,有啥特征,荔枝更是糊里糊涂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医生也不太放心,最后开了一种蛇药片,不管是哪种毒蛇所咬,勉强都能够通用的那种。
药名叫“季德胜蛇药片”,这药外用内服都行。让她吃了药片,然后又用温水调了几片,糊在她的伤口上。
但光用了这个药,也不敢说绝对保险,所以医生又让她在一间还有空床的病房呆着,晚上随时看情况的变化。
荔枝懵懵的啥也不懂,梁父一直跑这跑那,忙完了进到这房间,才想起晚饭都没顾得上吃,肚子先是难受,没一会竟还痛到直不起腰来。
房间里挺挤的,旁边另外有张病床坐的好像是一对兄弟,听护士叫名字时能听出他们姓何。
弟弟才十二三岁样子,哥哥应该十八九了。
弟弟大概是扭伤脚了,是哥哥送来医院的。忙前忙后张罗完,哥哥一直就坐在病床,时不时给弟弟搽药。
看到梁父当时痛成那样,荔枝急得团团转但啥也不会,旁边又没其他亲人,小何跑上来问两句,撒腿就准备帮忙去叫护士找医生。
梁父连忙拉住他说没事,可能是没吃晚饭给饿的,小何想了想,招呼自己弟弟别乱跑,转身就跑出去了。
再回来,梁父也没想到,小何也不知道跑去附近哪儿了,这么晚竟还找到了没关门的饮食店,端回来了两碗面。
梁父给他钱,他倒是也没客气什么,收下了。也不知是饿过头了还是怎么回事,梁父吃得断断续续,停停歇歇,旁边荔枝倒是吃得痛快,一碗面全干光了。
梁父好不容易把面吃到一半,却把额头的汗给吃出来了——胃痛丝毫没见减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