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浮中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隐约觉得我的身体老了，天心剑锈了。

又一瞬间我觉得我就要走到时间的尽头了，我在岁月中老死了。

不！这不是时间流逝的印记，因为我一点也记不得我变老的过程。

弥留之际，我突然发出了这个振聋发聩的声音，一瞬间那些流逝的岁月回来了，身体的机能也恢复如初，耳畔那刺耳的声响也消失了。

我举起天心剑，一剑将包裹住我的粉尘粉碎。

见此情形，阴缺同样没有任何反应，而是继续说道：“第五层，幻寂！”

随之，粉尘凝结，挡在了我与阴缺之间，没多久，粉尘凝结完毕，一个个钢铁洪流的巨兽出现，只一脚便将地踩地凹进去半丈。

而天心剑与钢铁巨兽相碰，擦出了刺眼的火光，震地我双手发麻。

在躲避与迎击钢铁巨兽中，我忽然觉得从头至尾都像是一个完整的幻象，第一第二直至第五，就好像为我量身打造的一般，见招拆招。不，不可能，他怎么可能能轻易识破我的招式，甚至连我使出兵器洪流一招都算到了！

带着这种疑惑，我决定赌一把，说干就干，我躲开了所有的钢铁巨兽，径直冲向了阴缺：“这一切不过是你的一个幻术罢了，我像我如果真的这么打下去，那永远也破不了你的幻象吧！”

说罢，我将天心剑拉长成数丈，劈向了空中，一剑将一层如同水纹一般的封印层打破，顿时，钢铁巨兽消失，一个个兵器落下。

“好好好，竟然破了我的幻术。”然而阴缺表现出来的并不是慌乱，他甚至丝毫没有把我这个发现放在眼里，而是在我冲向他时，右手一划，“山河永固！”

顿时，我和他之间又隔了无尽的山河，又被困在了无限巨大的空间里。

还不待我回过神，天空中原本被我划开的幻象层重新合并，钢铁巨兽随之而来。

“这一切并不是幻术，纵然你参悟了我的幻象，也无可奈何。”只见山河之外，阴缺左手又挥了挥，顿时钢铁巨兽分化，我和阴缺之间偌大的山河被钢铁巨兽填满。

“当年你能走完神虹，我敬佩你的意志，但今天不知道你的意志能否战胜我的精神之力！”

所谓精神之力便是可以随意操控世间无主之物，练至大成甚至还可以操控有主之人。

与之相比，小源以傀儡之术操控妖兽简直就是小儿科，甚至连盈月的神符术都显得有些望尘莫及。

我与这些钢铁巨兽又不知杀了多久，直到我筋疲力竭。

我立在空中粗喘了几口气，这么打下去不是办法，不被钢铁巨兽拍死，也要被它们活活累死。

“我道为一，一念永恒，但我之身却可千万，今日，我与你赌一把！”

说完，我将身体留下，意志化道，转念跃过山河，一剑将阴缺右手手臂砍下。

但我来不及欣赏我的战绩，立刻回身，此时身体无意识地大战钢铁巨兽，但终究因为不甚灵活，已经被钢铁巨兽握在手中，差一点就要被粉碎。待我意志归来，立刻冲出了钢铁巨兽的大手，冲了出来。

退远后，我对着阴缺喊道：“看起来我赌赢了！”

只见缺了右手的阴缺抖了抖身，右手又长了出来：“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气，但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