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着四周，心中尽是苦涩。他们也是曾一个个鲜活的生命，都有自己存在的意义。但他没办法，承载着天命的他，只能作出这种违背人伦之事。

“说了这么多，你也大概能够听懂一些了。没错，我就是天意制造出来彻底摧毁万物的工具！”

武良有些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脸，

“你知道我得到这天命神通后最先获得的能力是什么吗？是他妈的控制生命力啊！化婴境修士都不一定能够掌握的力量，竟然被当初一个区区开脉境的小子给掌握了！你能体会到那种挥挥手就能将面前生物变成一堆灰烬的感觉吗！！？？”

武良愤恨的挥拳砸在茶桌上，拳头紧握。

“随着我杀戮越多，这份神通就越来越强，它无时无刻不在蛊惑着我去毁灭周围的任何生命！最后我实在是不厌其烦，选择了参军，希望在军队中能够压制住这股冲动。结果很显而易见，我错了，错的十分彻底！”

“天意一直在注视着天命者，它早就看不上我只是屠杀非人生命的举动了，所以刻意布局让我参军，从而亲手杀死一个人。”

武良仰头回忆道：

“记得那时，九师国与邻国丹红作战。两边打得不可开交，而九师国因为国土狭小，最后不得不将我们那些还在训练的新兵都派上战场。”

“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人临死时的表情。不解，困惑，愤怒，懊悔，失望，狂热。我从未想过人在一瞬间能够涌现出那么多的表情，而随着那人被我一枪戳死，天意的奖励就来了。”

“先是行军途中意外发现古代修士陵墓，自己误打误撞躲过机关陷阱进入主墓室得到一颗有些药力流失的浑圆一身丹，让我改修体修之道。随后便是偷袭到筑基巅峰的敌方军官被重赏，而赏赐中正巧就有锻体一流的纳灵草，使我修行突飞猛进。”

“再然后就是凭借着体修强大体魄在战争中如鱼得水，接连斩获战功，一路高升。阻挡在我晋升道路的所有人，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退出或是死亡，直到我成为九师国唯一的将军。”

“而在这段时间内，我并未意识到这一切的幕后推手，反而认为是自己气运在身，应得的。直到我一次上朝时突发奇想，想要试试所在那龙椅上是什么感觉。结果当天晚上九师国国主就驾崩了，凶手还是你派来的刺客。”

武良再次深深叹息，

“从那之后，我就意识到了天意一直在试图操纵我，于是乎我便收缩实力，甚至刻意让你在国内扶持那雾夜门去屠杀百姓。因为我很清楚，一旦我有了别的想法，那很快整个九师国就会成为我征途的一块垫脚石，被深深踩进土里。”

“而那两个远道而来的少年天才，更是让我意识到了，即便是自己竭力阻止天意推动自身前进，它还是能够控制外力来强行让我变得更强。”

说罢，武良释放出他刚刚得到的能力。

只见他轻轻一挥手，便将周围的灵气聚集在手中，随后轻轻一握，这团灵气就被他实质化，变成了真正存在于世间的灵力！

“万相聚力，这天命神通恐怖至极，这种级别的力量随意下放。将灵气实质化的能力原本必须是对自身道途有着深刻理解才能做到的结丹修士专利，结果现在我一个体修都能够做到了，你说它恐不恐怖。”

忽然，一阵清亮的声音传来：

“所以这就是你屠戮百万大军后得到的新能力吗？”

姬天语和郑潇看着面前苦笑的武良，有些无奈。他俩现在算是知道武良为何面对他们一直是那份游刃有余的状态了，因为他就是他们寻找许久的天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