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啊。”
“你是不是请乐队了?”
看看哥哥衣衫革履的样子,又看看自己身上破旧的皮衣,树埋藏在心里的那股子自卑劲上来了。
他请的只是村里红白喜事吹唢呐的喇叭匠,算不得乐队,又不想让哥哥看不起自己,所以他撒了个小谎。
“这...我花钱请的,唱的还可以,听听去。”
“咔!过了,下一条!骆时你躺在树杈上,注意别掉下来,准备好了给回复!”
骆时扶着树杈站起来甩动手臂,树上太冷,冻的他手脚都僵了,暖宝宝屁用都没有。
活动活动手脚,骆时选了一个看起来粗点的树杈,小心翼翼的躺上去,右手手肘抵在树杈手掌撑着脑袋,感觉有点硌得慌,又挪了挪身子,骆时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取出一支香烟叼在嘴里,点着时下意识抽了一口。
“卫导,可以了。”
“场记,打板!”
骆时闭着眼睛酝酿一下,然后抬起头,右手半握放在嘴边,眼神空洞的看着镜头,一本正经说道:
“叫你们老总,开业那天对着井口...吼三声...镇阴!”
“咔!镜头换位置。”
骆时恢复右手撑头,等云台就位以后,用力抓了一把头发,叹口气。
“十三月十八日八点...准时开业。”
监视器前的卫成中满意的点了点头,这部戏的难度很大,他已经准备按几个月来拍,骆时的状态确实出乎了他的意料,只要骆时的状态不拉跨,年前就能全部拍完。
“咔,这条过了!”
“骆时找找感觉,想想开心的事,可以了给回复。”
......
树靠在树杈上夹着烟抽了一口,然后神经质的狂笑,笑声中带着病态的满足感,连眼泪都出来了,树擦了擦眼角,尽情的发泄心中的不快。
“咔!骆时下来休息吧。”
听见卫成中喊咔,骆时没有第一时间下来,又抽了一口烟,揉了揉肚子,刚才笑得他肚子有点难受,还有点...岔气...
在叉车的帮助下,骆时平安回到地面,拍掉在树上沾的脏东西,刘小仙踮起脚帮他披上军大衣,然后交给他一个暖水袋。
骆时抱着暖水袋坐在小太阳旁烤了一会,他可以暂时歇一会了,因为是按照树的视角拍摄,树杈太多,云台不好找位置,卫成中索性安排一个摄影师上去。
摄影师上树可就没骆时那么轻松了,摄影机本来就沉,还得保护着不受剐蹭,折腾了快一个小时才找好位置。
骆时和卫成中盯着监视器,树的哥哥演的还行,但是和骆时相比就差了不少,远远达不到卫成中的要求,卫成中皱着眉头拿起对讲机。
“咔!演员的动作稍微浮夸一点,甩头发的动作再大一点,想想二流子是什么样的,给你两分钟思考。”
骆时缩了缩脖子,默默向后退了一步,他不在片场的时候,怎么开玩笑都没问题,一旦来了片场,跟块寒冰似的,谁也不敢触他的霉头。
“演员准备,场记打板!”
这一条比上一条要好上不少,按照骆时的眼光来看,已经很不错了,但卫成中不一样,他是个犟种,拍不好就一直拍,直到有一条能让他满意。
前两天骆时就吃过这个苦,那是树在医院调戏自己侄女的戏,连拍三条,卫成中始终感觉骆时演的不够变态...那天上午就拍了这一场戏。
好不容易过了,骆时在接刘小仙递来的热水袋时,还下意识抓住她的手不放,现在他都还记得小姑娘面无表情,又不可置信的眼神。
刘小仙发现骆时盯着自己的手,不动声色的把手藏进口袋...
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