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晓低着头，小眼镜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握紧的双拳和微微颤抖的身体。

如果看到了，小眼镜就会发现一向冷漠的叶晓的眼睛逐渐涨的通红，目眦欲裂，似乎在极力忍耐着做什么。

小眼镜闭着眼睛，对着面前的空气深吸了一口，吸进了充斥着血腥味的空气。

“啊——”

他发出了一声有些享受的感叹。

然后他把视线移到了不断喘着粗气的老叶身上。

他咂了咂嘴，脸上的贪婪神色是挡也挡不住，他眼珠转了转，说话的语气中多了点喜悦与引诱。

“为了我们基地，他只能去死了。不过我刚才特意没有击中他的要害，没有让他变成一摊死肉，毕竟那种肉我们已经尝试过不少了。想想上次那个逃跑的补给，你是不是也很遗憾，正好，我们现在有新的了，也算是物尽其用……”

“物尽其用？”

听到这话，叶晓缓缓抬起头，将视线移到了小眼镜的身上，声音极轻，听不太出来是怎样的情绪。

此时的他背对着月光，脸庞处在黑暗之中，小眼镜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这氛围却莫名有些压抑。

不过被血肉吸引的他估计也注意不太到现在的气氛。

小眼镜似乎是认为等会就可以享用补给，语气变得更加的亢奋，说话声音都明亮了些。

“对啊，到死都能帮助到你，说不定他还会感到很幸福呢，毕竟他以前是你的哥哥啊！”

小眼镜用上了以前这个字眼，在大部分升级过异能的异能者眼里，他们与过去的亲人早已不是同类，那些感情也变得可笑了起来。

“哥哥？对，他是我的哥哥……你要吃了他？”

叶晓依然用那种极轻的声音说着话，说到哥哥时似乎有些疑惑，但后来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又肯定了他的话。

“不，不是我，是我们。”

在这种有好处的情况下，就算是鬼也知道见者有份这回事。

叶晓久久没有回答，在昏暗的月光下，小眼镜只知道叶晓在一直看着自己。

这让他也有些紧张，但叶晓也没做出什么额外的动作，再加上空气中血腥味的吸引，地上人痛呼所带来的感官刺激，小眼镜终于忍不住了。

他迈了一步上前，蹲在了老叶的身边，不停地吞咽着口水，然后慢慢伸手……

他的手突然被拉住了，一根细细的藤蔓缠在了他的手腕上，拽着他，不让他进行接下来的动作。

他有些奇怪，也有些惊慌，不知道叶晓想干些什么，难道是想独吞这个升级材料吗？

老大就在上面，他应该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出来吧。

虽然是这么想着，但小眼镜还是握紧了手中的枪。

“你……”

还没等小眼镜说出口，一根尖端锐利的藤蔓已经直指他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