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觉得不便吗?”
“你情愿如此吗?”
他转身,发现满脸羞红的殷紫妃,只穿了白色的肚兜和绸裤,肩上披着薄薄的轻纱,皮肤白皙而光洁。
“紫妃......相信公子是值得托付的人......”声音已然细弱蚊蝇。
“你并非生于寻常人家吧。”
江云修将头转了回去,闭上双眼,微微舒了口气,试图缓解硬了的身体。
“公子何出此言?”
这个问题陈清雅怕是亦已意识到了。殷紫妃家庭贫苦,只有一位重病在身的父亲,却有那般的音律造诣,又精通菜品。如此这般,又怎会是南城之人?
江云修没有回答,殷紫妃见状,平复了一番心情,这才开口道。
“不瞒公子,紫妃原是中云州之人。”
“什么变故,让你沦落至此地?”江云修只是听说过中云州,位于东方云州的中部,鹤清山的南方。
“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生下来便决定的了,紫妃并无怨言。”
“不妨具体说说。”
“紫妃虽生于仙门大家,却无修仙之资,沦落此处,不足稀奇。”
“言语之中,并不向你说的那般无怨言吧。”
“有无怨言,又有何意义呢?公子,紫妃生如浮萍,如何也决定不了自己的命运。如今遇到公子这般心善之人,怕已经是紫妃最大的福分了。”
“你的音律,是从何处学来的?”
“紫妃自幼爱好颇广,父亲也极为宠爱,在我初踏入修行之时,便时常偷懒去学习音律、舞蹈这些杂七杂八的胡乱东西。”
“本就对修仙无感,却又要强行去修行,这个世界为何就这般不讲道理?”
殷紫妃的语气渐渐重了起来,她藏匿许久的话匣终于打开。
“直到12岁之时,测验灵根的时候,紫妃被查出了无灵根。起初啊,还傻傻的高兴了一番,以为无灵根了,以后就可以不用进行那些枯燥的修行了。”
“然而,稚童眼中的世界总是如此天真,那才是噩梦的开始,他们不能容忍不能修行的残废出现在那样显赫的大家族,便要将我逐出去。”
“一个十二岁的女童又懂得什么啊?只知道自己要和爹爹娘娘分开了,便开始哭,不断的哭,拼命的哭。”
“然而爹爹对我过分宠爱,在逐出家族的过程中动了手脚,便有幸偷偷的藏在父亲身边了。”
“那个家族就是这般冷血,远不如陈小姐的家族,还会收留凡人当侍从,留条生路。他们呢,却不能容忍一个凡人在族内。”
“紫妃又这般在族内呆了两年,那两年虽然没有自由,却也是最快乐的两年,不用修行,可以任意做自己喜欢的事。”
“然而,事情却意外的暴露了,那令人厌恶的家族内斗,就为了争夺一些资源,父亲的对手抓住了紫妃这个把柄,然后......”
“父亲修为被歹毒之人逆着家规废掉修为,重伤之下,带着紫妃一路向南逃亡......”
言至此处,一行清泪从眸中落下,原本清柔的声音亦已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