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呀?”
苏洵笑了笑,“我读书多,曾经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
范辙心中冷哼道:“穷讲究!知道那么多有什么用?要不是我,你这辈子也吃不上这种好东西!”
看着苏洵与唐颖越聊越热乎,范辙再次心生一计。
在他看来,唐颖无非是喜欢苏洵的文采而已,他自己何尝不是一个风流才子?
只见跃上高台,双手轻轻击掌,朗声道:“诸位慢饮,且看吾!”
随着他的登台,舞姬们纷纷往回退,却没有下台,而是在他身后轻轻摇曳,充当背景板。
明明清醒,却装出七分醉意的范公子意气风发,左手执杯,右手持剑,对月而舞。
边舞边歌曰:
“明月悠悠兮,我心荡荡。
羽翼比邻兮,星汉迢迢。
牛郎织女兮,神人共祝。
寤寐思服兮,君子好逑。”
歌罢,将杯中酒豪迈的一饮而尽,随手往身后的湖中一抛,一副羁狂风流做派,呼喝道:
“兴尽矣!”
范公子大笑而退。
一直在不远处陪客的范昭子气得青筋直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表面上依旧和客人们谈笑风生,内里早就恨不得将丢人现眼的范辙揪下来打一顿。
他虽然也不通诗赋,但他见过世面。好诗文他未必懂得欣赏,但烂诗他是听得出来的。
好在范家少主的面子起了作用,看客们纷纷鼓掌。
苏洵已经尴尬的脚趾扣地。
别说念了,这种诗光是听都觉得无地自从。
有道是“你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范辙并不觉得自己刚才的表演是丢人现眼,反而真心认为自己文采斐然。
平日里与范辙厮混在一起的,要么是些粗鄙的武夫,要么就是阿谀拍马之徒,久而久之,他便真觉得自己文采风流了。
这才有了这么一场拙劣到滑稽的表演。
范公子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非常不错,尤其是吟的那一首诗。
表面写夜空,实则对唐颖暗暗表白。这份欲语还休的文采拿捏,还不让颖儿妹妹对自己刮目相看?
不过看了看唐颖毫无波澜的面容,心下暗道一声糟。
“颖儿妹妹不会是没听懂吧?唉,怪我写得太深了。”
范辙虽然有无数的女人,但那只是床上的玩物。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谈过恋爱,所以对于女子心思,他是彻头彻尾的门外汉。
舞姬们已经开始继续献舞。仿佛是为了盖过刚才那场闹剧,跳得更卖力了。
舞者们吸引了全场人的目光,唯有范公子视而不见,只对那唐颖看得是目不转睛,隐隐有些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