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来的,真的不应该来的。
就和印斯茅斯那次一样,从一开始就做错了选择。
理查德几乎无视了所有的令内心的不安不断放大的征兆。
在离开城堡的那一刻,一次又一次的巧合似乎都在劝说着他回头,都在提醒着他这个决定究竟有多么的愚蠢。
但他还是来了,就和印斯茅斯那次一样。
某种盲目的自信,穿越者这层身份特有的......傲慢。
自认为有能力去改变些什么,自认为有着过人的天赋能够远远的超越所有人。
也可能仅仅是因为......好奇。
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理查德都已经来了,再一次来到了柳洞寺的门前。
眼前依旧是因为潮湿而有些湿漉漉的陡峭台阶,这让迈出的每一步都显得十分困难。
柳洞寺的正门看似近在咫尺,可登上一节节台阶却会感觉那么遥远。
理查德始终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如果不是确实没有发现间桐脏砚的身影,他真的会觉得是自己中了幻术。
可一路走上来,没有任何的魔力波动,更没有再看到任何人影。
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走了上来,除了台阶外再没有任何的阻碍。
明明很遥远,却在不知不觉当中站在了门口。
柳洞寺不算特别大,至少对于理查德来讲几乎能够做到一眼望到尽头。
没有人,也没有任何的动静。
这样一个寺庙此时此刻却显得死气沉沉的。
下意识的抬头,天空也不知何时阴沉了起来,这也让夜晚多了些黑暗。
几乎没什么灯光的寺庙简直快要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了。
没有听到虫子的声音,这也就证明针对间桐家的幻术大概率是成功了。
那么距离灵脉所在位置,距离真相真的就只有一步之遥了。
只要穿过柳洞寺就能到灵脉所在的位置了。
到了那里,也就终于走完了让圣杯战争提前的第一步。
话虽如此,理查德紧握着怀表的那只不断颤抖着的手却足以表明此刻的他有多么的紧张。
就算前世曾无数次在画面上看过这里的一切,但亲身经历却还是第一次。
看似很熟悉,可实际上却无比的陌生。
大概只有亲身经历了才能理解曾经的幻想是有多么的幼稚且可笑。
柳洞寺中没有任何的阻拦,更没有设下什么所谓的陷阱,似乎一切都十分的顺利。
理查德轻而易举便穿过了柳洞寺,直奔早已经确定了的那个具体位置走去。
越是接近,不安的感觉就愈发的明显。
那是心脏都要跳出胸膛的感觉,可既然已经来了,哪里还有临阵退缩的道理。
理查德咬了咬牙,还是义无反顾的走了过去。
圆藏山的地下实际上是存在着一个巨大空洞的,大概位置就是在柳洞寺的池塘。
几乎没人能想到,整个冬木的命脉,同时也是圣杯战争的心脏实际上就在这么一个寺庙的地下。
与其说是灵脉,倒不如说这里是整个冬木的龙脉。
而早已经提前调查清楚的理查德也终于来到了这个关键位置。
漆黑的洞穴中,黑暗足以完全吞噬方向感,这已经不是肉眼能够看清的程度了。
或许是湿气加重的原因,洞穴里的地面明显要比外面的台阶还要湿润几分,有些位置甚至有了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