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卓按下拒接听键,点开微信,给奚望发去定位。
奚望点开定位,循着定位找了过来。
在距离医院没多远的城市公园里,奚卓有些烦躁地看着沉默不语的常一昕。过了一会,常一昕还是那副沉默伤心的样子,奚卓忍不住说:“你也别抱怨,就你以前干的那些混账事,我姐姐给你十个耳光都不过分。”
常一昕似乎没听到奚卓的话,但已经是那副让他生厌的表情。奚卓想起常一笑那张失去血色的脸,心里涌起对常一昕的怨恨,他又说:“你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如果笑笑有什么事,你就等着被扫地出门吧......”
“奚卓.......”匆匆赶来的奚望打断恶奚卓的抱怨和指责。
奚卓抬头看见奚望,便问:“笑笑怎样了?严重吗?”
奚望点了点头。
奚卓伸手揪住常一昕的衣领,将她从椅子上拎起来,狠狠地说:“你就是一混蛋......”
奚望连忙掰开奚卓的手,说:“奚卓,你快放手。”
奚卓生气地说:“她把笑笑害成这样子,你还护着她!”
奚望连忙说:“笑笑生病,跟一昕没有关系。”
奚卓有些愕然,问:“医生不是说跟她有关系吗?”
奚望说:“你们没把医生的话听完,光着急!”
奚卓放开常一昕的衣领,常一昕跌回到椅子上。
奚卓问:“怎么回事?”
奚望语调低沉,说道:“笑笑脑子里长了一个瘤子,一昕砸了一下他的脑门,让症状提前出现了。”
奚卓问:“那是要做手术吗?”
奚望沉默片刻,才说:“具体还要看验血报告。”
奚卓从奚望的语气中隐隐感觉到了事态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他轻声说:“我去看看笑笑。”说完,转身离开。
奚望低头看着失神的常一昕,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靠着她坐下。
常一昕声音有些嘶哑,她问:“笑笑不会有事吧?”
奚望没回答,只是伸手抬起她的脸,问:“还疼吗?”
常一昕摇摇头。奚望看着常一昕,想说什么却始终没说......
“不......老天不能这样对待我......”黎曼绝望的哭泣在病房里响起。
凌小雅连忙抱着病床上受惊而颤抖不止的常一笑。
常丰抱着黎曼,轻声说:“黎曼,你不要这样,你吓着笑笑了......”
黎曼绝望的哭泣声将常一昕的脚步挡在病房门口,她不敢走进去。
奚望跟医生在过道里低声交谈着,彼此神情都很凝重。
黎曼的泪水浸湿了常丰的肩膀,只是当她的目光落在门口处常一昕的身上时,无名的怒火灼红了双目,她从地上爬起来,拿起床头柜上的花瓶狠狠朝常一昕砸过去,那花瓶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常一昕的脑门上。
常一昕只觉得脑子“嗡”的一下,眼前一黑,然后嘴角尝到一股温热的液体。
常晏言看着常一昕,血流如注,倚着门,缓缓倒下,连忙跑过来抱住她,喊道:“一昕......一昕......”
奚望回头看到常晏言抱着满脸是血的常一昕晃出过道。他连忙跑过去,接住常晏言的身体。常晏言回头看见奚望,赶忙说:“奚望,帮帮我......”
奚望接过常一昕渐发软的身体,看着她那道额头蔓延到颧骨的狰狞伤口,吓了一跳,赶忙横抱起她,朝急诊部走去,常晏言紧跟在后面。
常一昕躺在外科手术台上,在麻醉针的作用下,她感觉不到多大的疼痛,但能想象医生在自己的脸上如何穿针引线。过了半个小时,医生扶着常一昕走出手术室。
常晏言满脸心疼地看着常一昕,对奚望说:“黎曼这次太过分了,再伤心也不能把气撒在一昕身上。”
常晏言对常一昕说:“一昕,还痛不痛......”
听到爷爷的话,常一昕的泪一下掉了下来。
常晏言连忙揩这常一昕的泪,说:“别哭,别哭,再哭,伤口该疼了。”
奚望对常晏言说:“伯伯,你回家换件衣服吧,奚卓开车送你回去,我带一昕回我家。笑笑的事情,需要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