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力气很大,常一昕几乎感觉到骨头被捏扁了。
奚望连忙分开两人。
奚卓讽刺道:“看来今天要表演的是委曲求全。”
常一昕没有反唇相讥,而是平静地说:“我知道在你们心中,我常一昕就是个罪人、恶人,随便你们怎么想,我不在乎。”
奚卓冷冷地说:“像你这种自私自利、自以为是的人,当然只在乎自己的感受。”
常一昕没有接奚卓的话,而是对奚望说:“你放心,我不会一直住在你们家的,我爷爷跟我说了,下个星期笑笑去m国治疗,我就回家。”
奚卓又说:“你是不是巴不得笑笑死在外面,好让你独占全家的宠爱。”
常一昕狠狠地盯着奚卓。
奚卓冷笑着说:“怎么?委曲求全装不下去了?不打算用你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去博取我哥的同情了?”
常一昕并没有发怒,只是说:“我从未想过要笑笑死,如果我妈妈还活着,我只想跟我妈妈在一起,离开这里,永远不要见到你们。奚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我承认,我小时候总是欺负你,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如果你真的难以跟我在一个屋檐下,我现在也可以搬走。”
奚望看着常一昕,觉得她有些不一样。
奚卓又说:“你不要装得那么无辜,如果当初不是你推了我姐姐,我姐姐也不会小产,笑笑现在也不会那么孤独。”
奚卓的这句话似乎触痛了常一昕的神经,常一昕狠狠地盯着奚卓,说:“我那时候是小,但不是傻,我没有推过你姐姐,从来就没有。”
奚卓指着常一昕,气得说不出话。
常一昕扭头朝家里走去。
奚卓扭头对奚望说:“这人真是不要脸,明明是她害了姐姐......”
奚望拉着奚卓,说:“你有完没完,干嘛非要提这事!”
奚卓说:“姐姐在医院里哭了一个下午,翻来覆去说的都是这件事。”
奚望看着奚卓,说:“你以后不要在一昕面前提这件事。”
奚卓看着奚望,不服气地说:“你就知道护着她,她是外人,你对她这么好干什么?”说完,转身离开。
奚望叹了口气,跟在奚卓的身后进屋。
三人对付完晚饭,常一昕也不收拾碗筷,起身就朝卧室走去。
奚卓边收拾边嘀咕道:“这样的女人,嫁谁,谁倒霉,又懒又馋又娇气......”
奚望瞪着奚卓,说:“你洗不洗碗?废话那么多!”
说完,也朝楼上走去。
走到卧室门口,正好碰上常一昕搬着卧具从自己的房间出来,奚望问:“你今晚不在我床上睡了?”
常一昕小声说:“我不能总给你添麻烦。”
奚望说:“你半夜被吓哭了,还不是麻烦我!”
常一昕拽住被子,低声说:“不会的,我不会麻烦你的,也不会哭的,你今天把话说得很明白,我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说完,走进卧室,把门合上。奚望一下愣住了,他想不起自己跟常一昕说了什么,让她受到那么大的刺激。
半夜,常一昕并没有睡觉,她也不敢开灯,只是在黑暗里坐着,静静地盯着窗户。
夜寂静得可怕,常一昕能清楚听到风穿过树叶的声音,她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那树荫地下微跛的身影,尤其是那顶在树间微动的渔夫帽。
不知道怎么回事,常一昕似乎听到窗户发出“嘭”的声音,她的汗毛一下全竖起来,眼泪忍不住掉落。她害怕地跳下床,裹着被子抵在门板后面,这里离窗户最远。
奚望站在门外,听着常一昕抽抽噎噎的哭声,从她极力的深呼吸中,他明白她在努力压抑自己的哭声。他正想敲门,转念一想,又垂下手臂,他拿了一床被子,与常一昕隔门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