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木发现小清这种错位的思想，像极了那个天空之境，那里没有情感的寒冰，也没有多愁善病，爱的生命，没有止境。小清，还很年轻，追求的是一种另类的神经，那是青春没有凋谢的热情，心中的话直接对爱表明，不是她不够清醒，是一颗爱的心，时时刻刻转不停，她的爱也曾经，出神入定，炉火纯青，深深温暖着他的心灵，他们之间已经，一言为定，不离形影，彼此之间也有了真感情，他不能独自发宪布令，拒绝爱情的魅影。

“这不好说，我们像一家人，但不是一家人。上帝创造了亚当，又创造了夏娃，这才有了夫妻。你跟我是一家人，北辰只是你的亲人。这样比较符合正常的社会伦理。”

北辰站在旁边辩解道：“我不这样认为，首先什么是正常的社会伦理？是孔孟之道还是天国理论，都有待商榷。但有一点，我认为中国的传统道德，无法成为现代社会的伦理。”

小清严肃认真地问道：“为什么？”

北辰讲道：“只讲直觉，不讲逻辑，无法把问题说清楚。王阳明的‘良知’太玄，无法向大众推广，也无法解决实际问题，只能在书斋里被珍藏和把玩。精英道德，更适合被看作是一种精致的人生哲学，而无法成为普世的现代伦理。”

小清疑惑地说道：“你这样说未免太武断，我父亲就是王阳明忠实的粉丝。”

“说得再明白点，道德的起点是良心，终点却是集体的忠孝礼义，一个人必须让自己的良心，去适应和服从集体和秩序，去解决生存、排序和团结的大问题，骨子里却是集体文化对良心的绑架，个人主义无处容身。就像是李义诚的思维模式。”

西木说道：“哥那一代的人，对家国情怀比较执着。现代社会伦理关心的是三大边界问题，公域和私域的权力边界、人与他人的权利义务边界、个人边界内的绝对个人权利。”

“你是说，道德要的是‘底线’，不是‘高度’吗？要警惕过度自私，更要警惕过度高尚，是这样吗？”

“是这个意思。中国人喜欢把道德定得太高，无限拔高人性中的善，却无法正视人性中的恶，沉迷构造大同世界的道德乌托邦，把道德看作关乎圣贤的高度，而非看作关乎每一个人自由和尊严的基本问题。”

小清开心地说道：“这一点跟基督教正好相反，上帝告诉人类没有圣贤，都是一群有缺点不完美的人。”

北辰应道：“具有普世指导意义的道德，绝不是让平凡的人成为圣者贤人。守住人人可践行的、普通合理的道德底线，遵守宇宙、自然科学发现探索的规律，是维系社会不致崩溃，也是最坚强的一道防线。”

西木讲道：“就像是某些人，只要不去危害别人，那他们在社会上就有生存的尊严。”

“那么不危害别人的恋爱，受不受道德的制约？”

西木跟北辰被小清这么诡异的一问，面面相觑，哑口无言，瞠目结舌。

半响北辰认真地说道：“一夫多妻制在很多阿拉伯国家都被承认，一妻多夫制只有在爱斯基摩、印度南部、中国XZ的某些极少数民族存在。这两个婚姻制度都存在较为落后的人类文明之地。”

“小清，你的胃口不小，想把我俩都纳入你的后宫。”

西木抱着小清安慰道：“清儿，咱不跟北辰贫，不想了，休息。”

小清一个人去了卧室，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时间已经过了午睡的点，小清不想进入梦里，跟李义诚没完没了的纠葛，想通过游泳来缓解对李义诚的思念。

小清从床上跳起来，换了泳衣，跑到家里的泳池拼命地游来游去，北辰和西木怎么劝也不听，只能看着小清在水里跟看不见的精神世界较劲。

北辰看这样下去怕把小清累着，就下水将小清抱出了水面，硬拉着小清去换了衣服。

小清闲不住，胡乱跳高，大喊大叫，情绪激动，北辰让萌虎播放孕妇操，小清偏偏不练，扭头就要走。

北辰一把拉住小清，提醒道：“你今天还没练操呢，别走，跟着我一起锻炼。”

小清还是不肯，北辰像母亲一样温柔缓慢地安慰。

“难道你忘了，是怎么答应他，要把孩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生下来，以后我们三个还要带着孩子快快乐乐、幸福美满地生活。”

北辰的话触动了小清的神情，是啊，逝去的人已经逝去，活着的人要坚强勇敢、群威群胆、兼人之勇地活下去。他们还有孩子，为了孩子和未来，她都必须振作起来。

于是小清温顺地说道：“辰妈，你陪我练。”

小清跟着北辰练起了孕妇操，三个人的世界恢复了平静，小清的精神也回到了正常的状态。

下午五点多，南鑫给西木打电话出来聚一下，有个事要跟西木商量，西木跟北辰和小清说，今晚他如果和南鑫聊得太晚，晚上就不回来住了，让北辰陪着小清。

到了晚上，小清不睡觉，缠着北辰玩游戏，小清又不怎么会玩，就黏在北辰的身边，看着北辰玩。

北辰感觉网上的玩家都太菜，他有种独孤求败、没意思的落寞，就拉着小清回到卧室，摸着小清的头安慰。

“月亮不睡你不睡，你是秃头小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