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宝洗罐,关山豹打水,云遮星洗草,不一会儿,窑洞里便飘着浓浓的药的气味。
不久,药煎好了,云遮星扶着依依的头,帮她喂药,依依手一挡,药泼了一地:“不要,我不要吃药,让我去死吧。”云遮星急了:“依依,你不吃药,伤口怎么会好啊?”
依依大叫:“不好不要你管,死了不要你管。”
高宝第一次见依依发这么大的火,且是莫名的火。他说道:“不吃算了。”云遮星断然道:“不吃怎么可以?这是太医神药,她的伤口正在发炎,高烧不退,一定会把她的脑子烧坏的。”
她把剩下的那一点药再端到依依面前,恳求:“依依,看在星儿为您熬药的份上,您就喝一点吧。”
依依一掌飞去,药罐摔在地上,立刻四分五裂;她的衣服、被子上,到处是斑斑的黑点。她大声嚎叫着:“不吃,就是不吃,让我死了算了。”
几个人走来走去,一筹莫展,云遮星干着急:“这怎么得了,烧要是不退,依依会变成傻子的。”
关山豹提议:“要不,我们把小姐捆在床上,把药灌进去。”
云遮星道:“这么大的一个人,怎么灌?”关山豹天真道:“要不,把她打昏……”云遮星瞪了他一眼:“你这个傻子,净出馊主意。”
高宝思索着:“依依是得了婚姻幻想症,等她身体好了以后,我一定要帮她上上课,识字,让她明白人生真正的意义,可现在——”
云遮星似乎猜透了他的心思:“她的人生有什么意义?整天的被人追杀,挨人打,还要冠以妖怪的罪名,要是我也会崩溃的。”
高宝道:“现在最要紧的是唤醒她。”云遮星问道:“怎么唤醒?”
高宝道:“心病还需心药治,关键是要找一个反八脚的男人,然后把她嫁了。”云遮星暗中道:“谁不知道是这样,把她嫁了,再找到六指魔怪,杀了他,然后带你这个活木进京面圣,以了圣愿,我也万事大吉了。”
她看了高宝一眼,嘀咕着:“唉!世上哪有那么凑兴的事!”
晚上,把药和在稀饭里,几个人好说歹说,总算哄着依依把药吃了。真的是尽心尽力的保姆,云遮星帮依依洗脚,抹身子,涂药,直到哄着她安静的睡着为止。
等到叫高宝洗脚时,他不愿意。
云遮星好生奇怪:“呆子,这么多天以来,我怎么从来没有看到你洗脚,臭烘烘,你不难受?”“这个,这个——,”高宝迟疑了一下,支吾着:“在老家,因为洗脚会失财,所以老祖宗留下一个习俗,一年四季,只有到了端午那天才洗脚。”
“什么怪毛病?”云遮星也没有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