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突然引来千珏的关注呢?
难道是因为自己吸收了特朗德尔尸体的力量?
那也不对啊,巨魔之王在被妎肯纳“千刀万剐”的时候,魂魄估计早就被羊灵接引走了,怎么可能算在自己头上?
伊蒙想不通其中的关键,其实早在伊蒙顶替灵魂来到弗雷尔卓德的时候,本应死去却因为【背水一战】重生的伊蒙,就已经被狼和羊记载了本子上。
只不过由于伊蒙一直生活在毗邻虚空监视者的区域,狼灵和羊灵的力量,还不足以直白的给伊蒙打上印记。
现在少年终于离开了对他而言的“新手保护圈”,很快就要进入弗雷尔卓德大地上最原始也最残酷的中西部,千珏的印记自然如影随形的赶来,轻轻贴在了伊蒙身上。
按照游戏里的说法,现在千珏的脑袋上应该就顶着“伊蒙”的头像,这种感觉真的很糟心。
不过更糟心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配合着白牦牛稳重的步伐一上一下起伏的伊蒙,忽然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响。
那声响很细微,就像是稍微嘈杂一些的风声。
但是仔细说来,又和风声有不小的区别,因为这声响越来越大,等伊蒙抬头寻找声音源头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记撕裂空气的爆闪!
“敌袭!!”
这回轮到一直跟在伊蒙身旁的妎肯纳喊出这句话了。
她根本没有时间去责怪前方探路的斥候为什么没有及时给出信息,在电光石火的瞬间,女祭司只能尽全力舒展手臂,硬生生用肉体挡下了冲着伊蒙脑门飞来的东西!
“咔嚓!”
妎肯纳平日里用来祷告和研习魔法的右臂,被沛然巨力直接一分为二!
大臂的肱骨与小臂的桡骨和尺骨,非常“整齐”的被砸成两截,手肘的关节完全糜烂变形,成为了弥散在伊蒙脸颊上的星星点点的血雾。
有赖于妎肯纳的舍身营救,伊蒙险之又险的避开了刚才的那个玩意。
他下意识的回头去看,只见那是一块已经被女祭司的血肉染红了的巨大冰块,即使深深的嵌入了泥土中,仍在不断散发着骇人心神的极寒,就像是魔法的造物。
妎肯纳紧紧咬着牙,一声不吭的用寒冰魔法把自己的断臂冰封,甚至没有去管自己已经断掉的小臂,左手高高举起。
“列阵!准备战斗!”
她是高贵的寒冰血脉,是强大的霜卫祭司,就算不为了保护伊蒙这位王嗣,她也有充足的理由因为自己的伤残,而掀起一场对挑战者的复仇。
妎肯纳紧紧盯着前方冰雪中逐渐清晰的身影,粗重的呼吸伴随着魔法能量的涌动,让这位祭祀的形象,头一次在伊蒙眼里变成了凶恶的母熊。
“你们是谁!”
“竟敢袭击王嗣!”
女祭司大声的质问非常严厉,完全听不出她刚刚承受了断臂之痛。甚至配合妎肯纳沾满鲜血的右半边身子,她眼神中的血红和杀气更加写实。
“王嗣?”
“呵,哪来的蠢货。”
一声沙哑的女声回应了妎肯纳愤怒的质问,对方不屑的展露了真身。
她很显然也是一名寒冰血脉,甚至披挂在腰间的腰带还刻印着三道爪痕的纹章,表明其战母的超然身份。身下的居瓦斯克野猪打着响鼻,獠牙微微耸动,似乎对妎肯纳脚边的断臂上的鲜血很感兴趣。
战母轻松写意的甩动着手中的臻冰武器,那是一把并不常见的链枷,样子仿佛是绳索末端缠住了一块通体散发着极寒的冰坨子。
“我已经观察你们一天了,去往阿瓦洛萨的队伍。”
“说真的,我真是烦透了你们这种千里迢迢去投奔艾希那个蠢货的废物,软蛋加软蛋,弗雷尔卓德什么时候流行这种组合了?”
战母跳下野猪,拎着链枷缓步前进。
她的脚步就像是猎食者对自己猎物最后的进食宣言,平静又自信,充满着压迫感。
她指着车厢的位置:“你们现在有两个选择。”
“要么把你们的牦牛和车队留下。”
“要么……”
战母笑了笑,苍白的头发闪着残忍的凶光。
“把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