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屋中出来。
谭玄对谭母的几个贴身丫鬟叮嘱了一番,随后回到自己住处。
疲惫的身躯往榻上一躺,但他没有马上松缓心神,脑海中念头思如电闪,将这段时间来,发生的所有事件,在理出一条条线索后,尝试着勾连在一起。
客店阴尸,白阳寺,侏儒,白莲教,幸县尊夫人图,佛录司……
五斗米教陆清泉,水妖,神秘女人,王化,县尊代维杰,辽东,王家主心骨王筠苍,河南南阳府……
卢峪,青羊山,陈芷若,王筠苍外孙玄崖,济南府城道录司……
虎怪,黑鸦妖,大泽山虎君,辽东,建州清廷……
崇正书院,卢象升,孙太白,殷世钰,北郊狐穴,皇甫狐族,秦地吴姓狐族……
绞尽脑汁间,谭玄脑袋胀痛得厉害。
突然,他脑海中划过了一个人名。
这个人名快速与一个地方勾连在了一起!
“南阳知府曾梓桓?为何会下意识的联想到此人?就因为南阳府是当初陆清泉在卢牛鼻子追杀下,重伤逃遁,选择的最终隐匿养伤之地?”
“不,不光如此,一定还有什么因素在里面!”
“当初陆清泉挑中原身,设局将之作为催化人参果的饵料,究竟是随机,还是早有谋划处心积虑?”
榻上,谭玄眼眸中幽深的眸光闪烁不定。
曾梓桓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在原身的残缺记忆中,此人可以算是印象颇为深刻!
其与原身父亲谭卫宏,乃是同窗,后来二人俱都金榜题名,考中进士。
不过谭卫宏中进士在其之前,早了一期,提前三年步入仕途,起先在应天府为官,六七年后才调往河南升任一府通判。
那时曾梓桓还是河南府辖下的一个七品知县。
但其后面也不知在仕途上得了什么臂助,官位品阶升迁如同平步青云,短短数年时间,便爬到了谭卫宏的头上,成了南阳府一府同知,正五品。
地位仅在当时的南阳府知府庾信之下!
三两年后,两位昔日同窗故交,联手将挪用了河南赈灾粮饷的庾信扳倒,双双得到升迁。
一个取代了庾信的位置,任了知府,一个则升任为一府同知。
按理说,如此格局形势,自是皆大欢喜,但事后两人关系却因为一些原因,快速恶化下来,势同水火!
这般势头,一直在谭卫宏病逝在任上的前一年,也即是四年前才缓和下来。
而今,那位曾伯父每年年关,都会差人送来礼品、信笺,对谭家嘘寒问暖。
俨然算是谭家自谭卫宏死后,明面上的一座最大靠山!
但不知为何,记忆中原身与谭母对其却有些不冷不淡,双方实际上只维持在一个面子上的礼尚往来。
“可惜,原身留给我的记忆并不完整,否则,我必然能将一些关要琢磨清楚!只不过即便如此,现在回想原身父亲的死,显然有些蹊跷……”
谭玄眉头紧皱,伸出双手在两侧太阳穴处缓缓按动。
“若往最坏的一种情况去想,原身父亲在任上病逝,如果是那位南阳知府的手笔,那么……一些线索便能够串联起来了!”
思及至此,谭玄蓦然从榻上起身,来到屋内桌案前坐下,沾墨在一张纸上勾勾画画。
他顺着脑海中这条线继续推敲,最后在这条线索上又添了一个人名。
代维杰!
“这位淄川知县,只怕也断然不像我表面看到的那般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