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沉!”
李向东扶着邢卫阳踢开隔壁的铺门,将他搀进去,丢在里屋的床上,却溅起扑鼻的灰尘,“嚯,你这被子也别盖了,几个月都没晒,潮了都!”
“我没醉……没醉!”邢卫阳嘴里嘟囔着,鼻头发红,早就喝的不省人事了。
李向东没办法,只好将被子扯掉,将挂满马蹄铁的架子挪到窗户底下,晒在上头,又返身回到自己屋抱来被子盖到邢卫阳身上,忙活了一阵这才得空休息,坐在床沿打量着这间面积不如自己店铺的铺子。
房子空着没人住,人气一旦消散,物事的老褪程度就会加快,本来是两间年纪差不多的铺子,可邢家这铺子却显得更为沧桑和古老,到处都是蜘蛛网,家具上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尘,只在零星的马蹄铁上有些许的手印。
修蹄匠这一行,比他们兽医衰落的更加厉害,这也是邢家两代人苦苦挣扎,仍旧适应不了时代大流的缘故。
邢卫阳南下也好,北上也好,没有介绍信,又不想从事老本行,生活只怕是难上加难。
这小子的脾性他是很清楚的,全身上下就是嘴最硬,从小到大李向东何时见他哭过?刚才喝酒哭的像个二百多斤的孩子,那是心里真扛不住了。
微微的叹了口气,李向东起身拾了扫帚将屋子草草打扫了一下,临走时摸出十块钱,5斤粮票搁在床头,用马蹄铁压住,将灵泉秘境里放着的半斤猪肉拿了出来挂在显眼位置,这才关了门出来。
看了看天色,也才下午两点多钟,今天怕是要空军了。
没关系,他习惯了兽医这行‘常空军’了。
“小李!”这时斜对门剃头匠出来倒脏水,看到李向东眼睛一亮,“小邢这是回来了?”
“嗯!秦大爷忙着呢?刚跟他喝完酒!”李向东笑着说。
“回来好啊!”剃头匠很是感慨,目光全是追忆,“要是我那老伙计老邢也能回来,就更好了!”
李向东笑了笑没应茬,指了指挂马掌铺,“秦大爷,回头卫阳醒了告他一声,我先回去了!”
“嗳!”剃头匠点点头,佝偻的身子转进屋里,呢喃道:“我这几个老伙计,见天的没啊,老李说没就没了,老邢怕也快了,哎……”
李向东没听见他的嘟囔,进了兽医铺草草收拾了一番桌子,关上门,坐在桌边,意识沉浸入灵泉秘境。
氤氲的水汽弥漫,四周模糊不定,
可他站立的水池边却早已郁郁葱葱,桃花梨花香气扑鼻,灵田里草药散发着天然的药香,一旁的菜畦地一茬接着一茬的长出了许多新苗。
不管是果树还是草药抑或蔬菜,都是一副生机勃勃、生命力旺盛的模样。
李向东喜出望外,万万没想到仅仅经过一天不到的时间,这些植物就已经到了收获的时间。
好在铺子里不缺少锄头这些农忙工具,想也没想便出去将其带了进来。
来到灵田前,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玛咖这种枝叶繁茂的草药,拔出来特像胡萝卜,在其周围则缠绕着巴戟天这种藤本草药,用锄头铲出来根状略显紫红,根根饱满,果肉厚实。
两种草本药材周围则零星生长着菟丝子这种植物,它们成攀附状依附在前者之上,数量虽少但产量惊人,黄豆般的果实都快从丝状包裹中炸出来了。
三下五除二用锄头将这些草药全部弄出田,摘草去叶,除根去皮,放在一边。
又来到旁边的菜地,这里李向东撒的种子多,青菜白菜黄瓜番茄红薯花生都种了一点,分区域长的极其茂盛,一看就让人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