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中的男女两两成对,处于一种半悬浮的状态,只有脖子上露在海面。
海面整体呈现一种流沙似的暗黄,看不见海面下的赤身裸体。
“这种情况下交合?”
玩得挺花啊!
就在徐然以为两百人要在海水中同时行房时,场面再次超乎了他的想象。
海面泛起阵阵涟漪,遥遥相望的两人随着波纹游走加重了呼吸。
场面一时沉闷起来,海风和波涛消寂了,聚众围观的人也停止了讲话。
整个海滩只有海中夫妻的闷哼和轻吟。
他们面露潮红,进入一种隔空交融的诡异状态。
“等等,这不太对劲吧?”
假如这另一边也有对应,那会是什么?
开银帕啊?
“开始了开始了,蛙母要赐福了。”
李三甘半遮着嘴,偷偷向一旁说道。
紧接着,在整齐划一的一声舒畅呐喊中,海水中诡异的“房事”就结束了。
女人拖着大肚子浮上了岸边,就连男人都是一副容光焕发的精神模样。
“她们就要临盆分娩了!”李三甘欣喜说道。
“大概需要几日?”
“两三日吧。”
直接跳过了十月怀胎,这就是蛙母娘娘。
徐然搓弄下脸面,感受熟悉无比的咸湿海风。
围观者心满意足的离去了,大肚子婆在丈夫的悉心呵护下也回家了。
只余下徐然在海风中凌乱。
他看了眼祭坛上的大巫祝,向前靠了过去。
放眼整个海滩,就只有这通神之人可以回答自己的疑惑了。
“请问,可否打听一件事情?”徐然拱手向前。
大巫祝摘掉了面具,扑打下手掌间的土灰。
“外地人,那你今天可是来着了。”
“我们宫羽城的风俗,有没有让道爷大开眼界。”
“很稀奇,很独特。”徐然回道。
“这位道爷,不知所闻何事啊?”大巫祝从祭坛上跳了下来。
“这边可有一位心幡?”
大巫祝眉头皱了皱,“你要心幡干嘛,你是大齐监天司的人?”
“处理一点私事,总之那对我来讲很重要。”
“那你跟我来吧。”大巫祝收好抖搂好法器,连同包袱一起扛在身上。
回了城,他们径直去了县城衙门。
这位大巫祝,早就是县太爷王秋亦的座上宾了。
“王大人,有监天司衙门来的大人!”
大巫祝粗嗓子喊了声,便有一个矮胖男人捂着乌纱窜了出来。
“哎呦,哎呦,稀客稀客,监天司的大人怎么有空来我们这小县城了。”
王秋亦客客气气的打声招呼,双手一拍。
锵!
一群亮了刀的衙役围堵向前,将徐然围了个水泄不通。
“先给我拿下,给我将脸皮子揭开,让本太爷看看你是不是坐忘道。”
大巫祝躬身致歉,“宫羽城早年受坐忘道所害,男女被生育天道背弃,自此再没有孩子落地,县太爷这也是不得已为之。”
“要是有所得罪,等查清了身份,在下自然会赔礼道歉。”
徐然仰起头,避开架在脖颈处的阴森刀刃。
坐忘道,又是坐忘道,怎么大齐的人都在防坐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