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震作为中间佬，时不时帮着说几句话，有时候看着像是帮孙寒卫说吧，其实在说给赵主任听。

“清算那些东西，我已经跟赵主任看过了，他能帮你贷款就五千万，但显然不够。所以他只能帮你申请，按照以往的经验，就算申请也白搭，百分之百批不下来。”侯震跟孙寒卫讲道。

赵主任也跟着点点头说道：“你得跟他们这相关部门签订合同后，正式归你才能帮你申请作为抵押。”

孙寒卫说道：“我没有钱我怎么跟他们签订协议。”

“打个时间差还是可以的，邢厅不是也帮你弄五千万吗？回头你还得去他那里汇报一下工作，不然这五千万你也拿不到手。”侯震说道。

赵主任想了想说道：“为了保险起见，你还要找个担保，我估计你也找不到，不过只要你拿到意向合同后，莪们行就能帮你申请，找个正儿八经的公司给你报个价，背个书，我能帮你申请八千万。”

孙寒卫听着，很少插嘴，见两人像是说相声，演双簧似的跟他讲这些，起初还以为花钱下礼很管用，谁知听到背书，报价，就有点莫名其妙了。

银行贷款，抵押担保是为了避免风险，但报价背书他还第一次听过，背书他能理解，报价是啥意思。

当时也不敢问，就这么听着两人说，动不动五千万，八千万的。

说得很轻巧，但孙寒卫信他们有这个本事。

毕竟塑料十一厂庞大体积在那里摆着。孙寒卫看中的是未来的地皮升值。

虽说，孙寒卫这孩子喝了好几杯酒，但他脑子还很清醒。

看到侯震已经喝到脸红脖子粗时，他突然问侯震：“候叔，我有件事儿琢磨好久，之前你说过，塑料十一厂的欠款，包含了一些员工宿舍，那就是盖集体宿舍或购买楼房所欠的款。”

“对。清算表里有，宿舍在工业南路西头，距离塑十一厂没超过3公里，五六站的路程。”

“我在承接塑十一厂债务时，那些职工宿舍产权是不是归我了？”

“理论上归你，但实际上不归你，你还能把他们给撵走，他们不给你闹翻了才怪。”

“没事儿，只要产权归我就行。”孙寒卫笑着对赵主任举杯说道：“赵老哥，来，我敬你一个，剩下的八千万就拜托你了。”

一场酒，结束，各自回家。

侯震喝得那个熊样，还要开车送赵主任离开，孙寒卫劝说不下，生怕两人今晚挂了，他的蛇吞象计划成为泡影。

孙寒卫找了个出租车司机把他送回家，之后再给出租车司机一笔打车钱回来。

这年头没有代驾，只能用这种办法，无法花费多点。

孙寒卫到家时，高雅还没回来，他先去洗个澡，去去身上的酒气。

之后泡了一杯茶，醒醒酒，仔细的看起清算报告来。

清算报告分为债务类，资产类，固产类，还有一些坏账类。

看着这里，孙寒卫来点精神，想看看谁还欠着塑十一厂的欠款。

大部分是一些装修公司。

这类钱不是一般的难要，肯定是感觉没希望要回来，才归类坏账中。

孙寒卫打定主意，就算再难要，能要回多少来是多少，请几个实习的律师当法律顾问，花钱不多，说不定还有些效果，没事儿打催收电话，开几张律师函，用法律吓唬一番。

当然最终还是走司法，有些装修公司倒闭了，但人还在。除非公司和人都不在了，或者有些债务超出法律规定期。

确实追不回来那种，只能作罢。

在清算表中，孙寒卫看到除了厂里的固产之外，还有在工业南路西头的职工宿舍楼，一共15栋集体房。

产权在厂里，只要孙寒卫接手债务，那么这一类固产就算他了。

职工不搬家没事儿，只要法律上承认这些东西所有权是他的就行。

大不了一家一家起诉，到时候肯定要给调解，孙寒卫打算先用租房的方式给这些原职工住着。

当然也可以按照现在的房价去买。

已经给工人一笔买断工龄的费用了，正好可以用这笔钱再来购买房屋。

钱又回到孙寒卫手中，可以当做流动资金来用。省得他再拆借生产产品的钱。

想要拉资本进入，那就需要拿出产品来忽悠，虽说鼠标还有些麻烦，但键盘是可以弄出来，唯一花钱的地方，就是塑料磨具上。

不管啥事儿，年底下都没啥动力，只能等过完年再说。

高雅回来是带着爱丽回来的，小爱丽已经喝多了。

孙寒卫指着她问道：“带她去酒吧了？”

“没，在一家烧烤店吃串，她非要尝二锅头，喝了不到三分之一就成这熊样了。”

“就这点酒量还想去夜店，这不是白让人捡尸吗？”孙寒卫吐槽的说道。

家里就一张床，一个沙发。

把爱丽扔在沙发上，孙寒卫和高雅跑床上睡去。凭什么爱丽来的就睡床，他委婉的睡沙发？

三人都喝了酒，困意悠然。

只是半夜孙寒卫感觉有人往他胸怀里拱，一直以为是高雅，反而他搂得更紧。

床大的坏处，就是可以睡三个人不挤。

当孙寒卫醒来，看到怀中的人枕着自己胳膊，才意识到那条胳膊快废了，酸痛麻木不说，还差点感觉不到。

稍微一动弹，惊醒了身边两人，孙寒卫此时才发现他在中间，是被夹击的那位。

高雅扭头过来，看到孙寒卫的那张脸轻微的笑了笑，随后瞪大眼睛看着孙寒卫和已经起来的爱丽。

这位还挠了挠头皮，傻乎乎的扭头看向了孙寒卫和高雅，说了一句早，才尖锐的一声啊，叫起来。

震得孙寒卫耳朵都有些发麻了。

“闭嘴，你怎么回事儿，不是让你睡沙发吗？怎么跑我床上来了？”孙寒卫大声呵斥道，先下手为强。

爱丽停止喊叫，侧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她为什么会爬到他们的床上。

三人光溜溜的很是尴尬了一会，随后快速穿好衣服。

“不能喝酒，就别喝，看你整的这些事儿。”

高雅在叠被子，整理床铺，没一会把孙寒卫叫过去，指着床单一处痕迹，话都没讲的去卫生间洗漱。

孙寒卫也在想，他昨晚啥都没干啊！床单怎么会有斑迹？

扭头看向爱丽，这位小姑娘还知道脸红，也凑过来看向床单，没看明白一二，扭头去洗漱。

这回轮到孙寒卫挠头了……

有没有可能是半夜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