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行长在边上又插嘴说道:“他们厂建的职工宿舍,是从我们行带出来的,这事儿我多少知道一些。你看这样如何,我和侯处想想办法帮你要回来,莪再找人把这些房产买下来,一来归还我们行的债务,另一个你多少能赚点钱。怎样!”
孙寒卫笑着说道:“这不是还没到我手里吗?你看这个产权能值多少钱?”
“十一厂借了一千三百万用于建设职工房,你把这一块转让出来,我保证你不光能还清债务,还能多赚几百万。”曲行长笑着说道。
“这事儿能容我多考虑考虑吗?”孙寒卫也笑着说,转头对侯震讲道:“叔,如果不把这份产权过到我名下成为我的债务,你们平白多出一千多万债务,我想邢厅不会看到这点。”
要不是曲行长多了一句嘴,孙寒卫才反应过来,这是要挖个小坑给他。
曲行长想要那些产权,是房子的事儿吗?当然不是,为了地皮。
如果不经过孙寒卫的手,他绝对拿不到。也无法合法化,这又不得不让孙寒卫心里产生警惕。
坑到底有多少,又牵扯到多少人的利益。
谁才是真正吃蛋糕的人。
都到这个份上了,孙寒卫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只能见招拆招,遇神杀神的节奏。
侯震犹豫一下说道:“好吧,我再跟上面研究一下,我只能尽量帮你争取,能不能成另说。”
在侯震讲完,孙寒卫抬手看看手表说道:“哎呀,这都到了饭点了,我做东,候叔选地方,正想和曲行长喝两杯多亲近一些。”
曲行长摇手说道:“喝酒就算了,我这身体已经不允许我喝了。”
谁知到了饭店,最TM能喝的就是这孩子。
一瓶五粮液下去,脸不红气不喘,像是一瓶酒下去打底,他的节奏才刚开始。
喝酒只是调节气氛,三人围绕十一厂的话题还在继续。
“小子,我告诉,你得在我们行弄个开户账户,你不是准备要做外贸吗?对接人行的账户交给我们就行。多了不说,你给工人发工资的服务费我给你免了。”
曲行长像是见到大客户似的,开始忽悠孙寒卫。孙寒卫也只能应承着,但始终不敢答应,哪怕他喝得再多,也不敢多说一些话。
曲行长见孙寒卫这种态度,感觉这还是个毛孩子吗?怎么和铁公鸡似的不松口?
一般人都在恭维他,他就是财神爷的存在,像是开户,对接什么账户,存多少款项,哪个不立刻答应。
可到了孙寒卫这里,只会说一句:到时候再说。
孙寒卫不敢答应也是有原因的,外贸的户头除了人行之外,哪个行都想对接。可肉就那么一块啊!你答应了城市信用社,那么建行赵主任那边怎么应承。
城市信用社只是接了一个上面交代的任务,和孙寒卫找建行那种贷款业务不同。
所以,孙寒卫想维护好建行这边,当然他对这个曲胖子多少有点反感了。
感觉他始终没安什么好心。
尤其是在和他说话的时候,还给侯震眼色啥的,别以为孙寒卫看不出来,虽然不明白什么意思。
但这种小动作,已经让孙寒卫心里很厌烦。
其实孙寒卫不知道,曲行长给侯震的眼色的意思,这小子不上道,怎么弄。
或许两人有他们私下的交流方式,侯震反馈给曲胖子是看他的操作。
吃完午饭,侯震提议找个地方醒醒酒,放松一下。
本来酒后孙寒卫是不想开车的,但他又不愿意坐侯震的车,迫于无奈他也只好开车跟上。
三台车,来到老东门位置,孙寒卫本以为侯震会领他们到北园那边,毕竟娱乐休闲那边比较出名。
距离老东门市场不远,侯震找位置停好车,下车后还招呼他们找地方停。
这年头也没那么多规矩,路边随便停车,就算被罚也没事儿,一个电话完事。
孙寒卫见侯震走进一家店内,抬头看了招牌,写着维也纳娱乐会所。
心中有数,看曲行长从车内下来,走两步还晃荡,心想:就这样开车还没事儿,这人是咋活下来的,他死了无所谓,万一伤及无辜,岂不罪过。
不过也就在心里叨叨几句,还是过去搀扶着他一起进去。
有少爷伺候着,进门就安排在沙发区,又有几个妹子过来帮忙换鞋。再由少爷领进洗澡间。
泡完澡出身汗,醒醒酒,再搓个背撒点盐。
弄完之后,再进二楼,此时的灯光就变得昏暗了。
三人包间,各自找个沙发床躺好,随后进来一群小姐姐,手上都提着工具箱。
只要有相中的,报个号码就留下来服务。
洗脚揉腿推拿,从头到脚,来个全身放松。
以为这就完了,节目刚刚开始。
三楼的灯光更加昏暗,这里的小姐姐们穿得更少一些,还是看人下菜相中的留下。
孙寒卫从会所出来时,都已经下午四点半了。
曲行长临走时精神很多,还跟孙寒卫客气地说道:“老弟,今天让你破费了,改天老哥请你。”
孙寒卫招手笑呵呵讲:“好说。”
侯震走的时候,也叮嘱了孙寒卫:“你说宿舍那事儿,我明天给你消息,后天咱们先把协议签了,赵主任那边也在等你签字。”
“好!”孙寒卫点头,应道。此时他已经知道,侯震说的十一厂宿舍产权问题已经归他所有,所有的道路都给他开通了,你再不签字就不识趣了。
就在孙寒卫准备上车的时候,会所的一位迎宾跑过来,对孙寒卫讲道:“你好先生,打扰一下,我们老板请。”
孙寒卫扭头看向会所门口,此时站着一位中年人冲着他招了招手。
冲着那位老板含笑点头,孙寒卫再次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