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真是斩蛇英豪周淮!”澹台烈闻言大喜道,向前一把就握住了周淮的手,“久仰大名!今日能相遇英雄,真是幸会!”
澹台烈非常热情,他解释自己本打算习武从军的,可是由于家人的反对,被迫待在家里念书,直到今年中了个解元,才被允许出来见见世面。
随后,一行人结伴同行,一路上都在谈论着关于奇人、异人的事迹。
又走了半个时辰后,终于抵达了北城这片文人墨客云集的圣地——竹石府。
竹石府门前没有守卫,但那股庄严肃穆的气息却让人不敢有丝毫的轻举妄动。
不仅门口牌匾上的三个大字是先帝亲手所写的,而且据说府内还有异人坐镇,更是让这里增添了几分神秘与敬畏。
澹台烈率先走了进去,在一块石碑上将自己的名字写上,而后才招呼周淮等人一同前往。
“这块碑没什么特殊之处,可若是有人胆敢作假,事后被发觉了,那可是重罪,一般人没那个胆子,而读书人胸中都有一股正气,不屑于此道。”澹台烈解释道。
然而在路过石碑旁边时,周淮竟然察觉到暗中有人在注视着自己,目光锐利,想来就是那位镇守着竹石府的异人了。
他身形微微一顿,默不作声地朝着那异人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继续前行。
“不愧是能斩掉那条大蛇的人,这份敏锐的感知力,当真是世间少有。”藏在暗处的异人心头一跳,他都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发现他的,本来只是想试一试周淮,没想第一时间就被察觉到了,十分的憋屈。
古雅的竹石林深处,清风拂过幽谷,太公石旁,静谧而庄严。
身着红衣的老人席地而坐,而其对面不远处,一位蓝衣女子正在抚琴弹奏,或激昂如瀑布直下,震撼人心,或温柔如春风拂面,让人心生暖意,一曲终了,众人正在回味其中。
“文萱姑娘的琴道,怕是只有真正的修行者才能媲美了,老夫悟道数十载,也略通一些琴道,今闻此琴音,仿佛看到了圣贤从远古走来,亲授其技,让老夫短暂驻足天人合一之境地,如此超凡脱俗的琴技,玉绛甘拜下风。”
玉绛先生一叹,琴之一道,世间恐怕没有几人能和眼前的这位女子相提并论了,而琴棋书画四技,他实在做不到样样精通,因此将一生的精力都放在了书之一道上,如果连书法都不如眼前的这位女子,那他还不如撞死在太公石下算了。
“老先生过奖了,小女子此番前来,本就是要讨教先生您的书法绝技,方才的琴棋两道,不过是消遣娱乐,算不得是您输了的。”霍文萱躬身道,很是恭敬,摆出了后辈应有的尊敬。
玉绛的书法号称百年第一,确实有其独特之处,她曾见过他的某幅作品,应是其早年所作,那时候,他的作品就已经能够做到力度与柔美并存,字形遒劲有力,只一眼,便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着的深厚底蕴,那时的霍文萱当场直接承认不如。
直至这时,周淮和澹台烈等人方才赶到,而太公石下,这会儿早已站满了人,一眼望去,有近百来人,都是有资格来观战这一场比试的重要人物,其中还不乏是从其它州府赶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