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文萱微笑着说道:“解元郎谬赞了,小女子不过是略借圣人之法,这点小技巧微不足道,还是被你们识破了。”
说罢,她看向周淮,眼中流露出赞赏之意,“这位小兄弟也非等闲之辈,小女子这步棋一般人难以识破,但你并未研习棋道,却能看出其中门道,着实不凡,定有非凡之处。”
“霍姑娘初来我国,或许尚未听闻我这位朋友的事迹。他便是近月来声名大噪的斩蛇英雄周淮。”听到霍文萱如此夸赞,澹台烈眼睛一亮,不等周淮开口,便抢先说道。
“哦?原来阁下就是传说中的斩蛇英豪,久闻大名,小女子在其他州府游历时曾有所耳闻,本以为只是民间传闻,不想竟是真事,且就发生在蒙州这片宝地,实属幸会。”
霍文萱仿佛是初闻此事,先是一惊,而后瞳孔微缩,但须臾间便恢复常态,面带微笑地说道。
“霍姑娘过誉了,替天行道而已,在下不过侥幸成功罢了,以往那些敢于与大蛇搏命之人,才是真英雄。”
周淮谦逊地笑了笑,霍文萱刚才的神情完全落入了眼中,但他不动声色,这个女人刚才的表现可不是一般的吃惊,而是惊恐。
周淮倍感诧异,心中暗自思忖,二人素未谋面,她却对自己有所忌惮,似乎对自己颇为了解,否则她怎会有如此表现。
“澹台兄,你适才所言只对了一半,霍姑娘此作不仅融入了书、棋二道,若我没猜错,应当还融入了琴道与画道。”
周淮本不愿在此出风头,但见这奇人女子行为异常,为了一探究竟,他索性不再隐瞒,继续说道。
“霍姑娘,在下所言是否正确?”
周淮转头看向霍文萱,试图从她的神情中看出些端倪,然而最终还是徒劳,她掩饰得很好,未再露出任何破绽。
此时,一阵微风拂过,吹起了霍文萱的裙摆和发丝,她的美丽宛如一幅画卷,令在场众人皆为之倾倒。
“不错,周公子亦是风雅之人,小女子的心思都被公子看破了,着实厉害,解元郎,看来小女子的这幅作品今日不能留给你了,就赠予这位周公子吧,请周公子莫要推辞。”霍文萱略带歉意看着澹台烈,而后又对周淮说道。
“无妨,霍姑娘何时有空,再为我写一幅即可。”澹台烈略显尴尬,但还是赔笑道,然而心头却有数匹马儿在奔腾:靠,这都能被截胡,沐姑娘,你在哪,我想你了。
“老先生,小女子的作品,大家都已经看过了,烦请您点评吧。”霍文萱尤记得今日目的,最后看向了玉绛先生,恭敬说道。
玉绛先生轻抚着自己的胡须,面露赞赏之色,道:“霍姑娘此作别出心裁,融入了数种技法,实乃旷世奇作,堪称世间绝品。依老夫所见,此技法想必是借鉴了白逸画圣人的‘云书作’。听闻圣人在‘云书作’中融入了一百零八道技法,一旦施展,便可斩除一切邪祟,其手段之玄妙,令人惊叹。”
“然而,那终究是圣人的神通,如今已难觅其踪,姑娘能在这幅作品中融入四道技法,恐怕已是凡人之极限,在这一点上,老夫自愧不如。”玉绛先生谦逊地说道。
听完玉绛先生的点评,霍文萱不禁轻叹一声,道:“老先生真是太谦虚了,小女子的作品不过是偶得灵感外加投机取巧之作罢了。先生您才是书法界的绝世高人啊!数十载来犹如一颗璀璨的明星,闪耀在书法的天空。先生的境界,小女子恐怕难以望其项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