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内盖着一块锦布。
锦布下凸凸凹凹不知何物。
她没有去掀开锦布,只是把写好的纸张对折后放了进去。
望着锦盒怔怔的出了一会神。
才把盒盖子盖上。
放到床下暗格里。又去床头胡乱按黑、白两色的鱼眼。又是嘎达一声。
把床被盖好,一切如常!
从衣柜中翻找出那一身红色喜衣。
如新嫁娘般打扮起来,比出嫁时用心多了。
盘梳发髻,描画眉黛,涂抹胭脂。
在烛苗跳动的忽明忽暗里,她娇扮的脸,却有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惊悚。
妆成,拿起木梳,纤手合攥,木齿刺进手掌皮肉。
血顺着梳齿流下梳背,本无任何图案的梳背,受血的滋润,盛开出一丛水仙花。
花红六瓣,承托着如碗一般的保护罩,红罩子里支茬着花蕊,红色花蕊似有着生命般吞咽着血水。
水仙花图案侧旁,隐隐现出两列小字:“三星细滴黄金盏,六出分成白玉盘。”
可木梳上的水仙花,明明是红色!
把木梳翻过来,背面不见画隐现,右侧现出一团小字:
帝子不沈湘
亭亭绝世妆
婉儿见木梳吸够了血,双手捧起,嘴里念咒般呜呜咽咽起来,非似哭声,悲惨更甚,不似人言,似极鬼泣!
在这万籁俱静的夜,独有凄苦、悲凉、幽婉的韵味。
听的人肝肠寸断,不禁也跟声而放悲鸣!
连窗外的残月都悲伤了,掩云而哭。
呜呜的风声惊飞了夜鸟,拍打了慌张的翅膀,四处乱逃。
把木梳放回抽屉,站起身来,从衣柜中拿出多条衣裙,。
一根根的抽掉裙带,红、白、青、绿各颜色打结串接起来。
扔搭住房顶中梁,登上矮凳,把两端打个死结。
一串裙带!
一系房梁!
一袭红衣!
一翻矮凳!
一缕幽魂!
一吐红舌!
两眼圆睁!
两腿几蹬!
一烛泪干!
鸡鸣报晓,韦氏昨夜听到风哭如鬼泣,又想起荀不畏头七那晚,害得她一晚上没睡踏实。
早早醒来。见韦荀仍在梦中,痛的哼哼。
就悄手悄脚的穿上衣裳,推门而出。
想去厨房收拾早饭,路过婉儿房间,心突突的跳。
不放心起来,又怕吵醒了她,就轻轻的打开门锁,去推她卧房门。
可从里面也闩上了,她就扒门缝往里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