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玦儿知道身为父皇的皇子,这样不喜政事实属不该,但事已至此,玦儿只盼望父皇能龙体康健延年益寿。玦儿打从心底里觉得,这皇位就该是父皇而不是其他任何人的。”
南越皇帝虽是信了三皇子这一番说辞,但他又岂是轻轻松松就能欺骗之人。南越皇帝目光一凝,嘴角浮起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清冷笑意。
“可你喜欢的人,是这南越军权在握、就连你父皇都要忌惮三分的白统领之女,朕该如何信你?”
“玦儿正是想要同父皇商议此事。父皇,如今白统领在御林军里已任职了数十余载,声望日益剧增。玦儿虽不喜读书,但仍知古人有一句话叫‘功高盖主’,既然白统领已经在父皇心里成为了一个心病,父皇何苦要自己为难自己,何不除之以绝后患?”
南越皇帝居高临下的审视着低头跪在他面前的三皇子,语气不明的开口。
“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玦儿只知,这御林军并非没有白统领不可,可我们南越,却万万不能没有父皇。这里没有外人,玦儿也就跟父皇说一句大逆不道的心里话,身为父皇的孩儿,比起让父皇因为白统领日日烦恼愁思,玦儿更不希望成为父皇心疾的人活着。”
南越皇帝脸上的表情终于有所缓和,他弯腰扶着“唐风玦”的胳膊,拉着面前的小人起身。
“不愧是父皇最疼爱的孩儿,就是知道为父皇着想。不过身为朕的皇儿,就算你无心皇位,书还是要好好读的,知道吗?”
唐风玦体内的凶兽故意咬着下嘴唇,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不情不愿的小声回答了一个“是”字。
但其实,凶兽刚附身在三皇子体内的前几日,已经在皇宫中的藏书楼——文渊阁里,将南越开国以来的历史注记以及历代皇室宗亲,甚至连兵法策略都看了个遍,他以为身为南越的皇子需要对这些了如指掌。
唐风玦体内的凶兽看的很快,只花了三天的时日,就在文渊阁内将他觉得该看的书全都一本不落的看完了,然后附身在三皇子体内的凶兽就再也没有去过文渊阁里。这件事在外人看来就变成了年纪尚小生性贪玩的三皇子试着发奋努力了三天,最后却放弃了,对于三皇子突然去文渊阁一事,竟无一人起疑。
身为一个父亲该劝诫孩儿的客套话既已劝诫完毕,剩下的就是身为一国之君和一位皇子之间该讨论的国之大事了。即便面前之人只有七岁,南越皇帝还是依旧开口问道。
“你觉得,白清杨若是死了,谁来做这个御林军统领较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