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问個问题,为什么宁愿死也要保护卫宫切嗣?”
舞弥没有回应,或者说回应的是一连串‘嘀嘀嘀’的声音。
定时的微型爆炸物在久宇舞弥的嘴巴中启动。
“砰!”
爆炸的威力并不算高,但也足以把她的脑袋炸个粉碎。
在死亡的那一刻,舞弥想到了她与切嗣之间的初遇,那个男人从战场把她解救出来,一直对她说着一些尴尬的安慰话语。
他根本不懂怎么安慰人,舞弥也不作回应,只有肚子发出了‘咕咕’叫的声音。
那个男人搜遍全身,只搜出了一颗糖果,但他还是郑重其事地拨开糖衣。
舞弥看着那颗糖,以为那个男人会直接给自己。
但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用刀将糖果劈成两半,只分了一半给她,还是小的那一半。
“真是小气的家伙啊。”
“以后再也帮不了你了......”
血液、血管还有脑组织被炸的粉碎,一部分甚至溅射到了绮礼的脸上。
明明胜利了,但却收获不到一丝喜悦。
沉默片刻,绮礼开始收拾着现场的残局。
脑袋被炸得粉碎,连通灵术都派不上用场了,真是决绝。
他抹去脸上的血迹,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情感。明明胜利了,却并未感到任何满足。
似乎以前也有这么一个女人愿意为自己这么做,在诞下孩子不久后便因为一些奇怪的理由,在自己眼前自杀了。
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绮礼低下头,思索着,仿佛要从这无尽的疑问中找到答案。
想不通。
......
战场的另一角,久宇舞弥身上的跟踪器已经不再显示其生命特征,卫宫切嗣流下了无端的眼泪。
他早就知道总有一天一定会面对这样的情形。
切嗣本来就只救到了少女的生命而已,她的心在遇到切嗣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少女虽然在凝固汽油弹与硝烟的洗礼中活了下来,但是这样的幸运反倒让她觉得迷惘。
切嗣几乎能够确信这名少女过不了多久就会死,他过去已经亲手葬送了生育之亲与养育之亲,如果让少女留在像自己这种人的身边,总有一天她也会被推上黄泉路。
可是道具当然不嫌多。就算未来要舍弃她一个人,如果能够因此救到两个或是更多人的话,这反而是切嗣想要的结果……切嗣给了少女姓名与国籍,还将自身的技艺与知识传授给她。
这就是久宇舞弥,一个未来早已注定之人的开始。
所以现在他当然不会感到失落与悲伤——这样才符合常理,才是理所当然的结论。
可是为什么他的膝盖在发颤?为什么喉咙会哽住无法呼吸?
可为什么会流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