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长老确实涵养好,没有动怒。
杨缓劝了劝黄吉,黄吉见杨缓在,气方才消了消,杨缓道:“你妻子既有身孕,怎么还来此处?”
黄吉叹口气:“这件事,说来倒有我的本事,那日我在拥花楼喝了几杯花酒,回家晚了......”
黄吉的妻子因此和黄吉有些不愉快,就来这瓦罐寺,这瓦罐寺所在的山也不高,这黄吉期初也没放在心上,昨天下午下了雨,黄吉想着是不便行走,也没有放在心上,直到今日方才找来,谁想到这样的事儿。
“你啊....”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嘛。
“昨儿你没去拥花楼吧?”
黄吉摇头道:“这锦衣军在抓捕金钱会,小人哪敢外出?”
杨缓点点头。
至少还不蠢。
为了自证清白,方丈请杨缓来查,
杨缓也没有推脱,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查了花名册,让人把所有的和尚集中起来。
“不对,这数怎么不对?”
方丈纳罕道:“这花名册绝不会有错。”
“这花名册上有三百六十三个人,如今也有三百六三十三人,岂不错了?”
此前一个和尚撞死了,还有那么多人,那就说明,这里面多了一个人。
“师弟,这是怎么回事?”方丈看向那长老,长老一脸难堪,说道:“昨儿剃度了一个人,事情匆忙,所以,没有来得及写上。”
长老一脸窘迫,方丈看着昨日被长老剃度之人,端详了半天:“这人,面相与你年轻时有些相似,,难不成是你的本宗?”
“是,他是堂兄的儿子,事情仓促,没来得及和师兄说,我有罪。”
杨缓笑道:‘我想去令侄的禅房一看,不知可否?’
那长老低着头:“自然可以,施主,出家人,还请以他的法号称呼。”
“他的法号是什么?”
“悟远。”
杨缓点头,往这悟远的房间里去,这悟远房间的东西也不多,只是杨缓要看一看这悟远的包袱。
悟远的包袱里就是几套衣服,没什么稀奇的,倒是那桌上的金疮药,跌打酒,吸引了杨缓的目光。
“你练过武?”
悟远摇头:“不曾,我之前是卖药酒的。”
杨缓笑道:“这年头,干什么都不如和尚啊。”
方丈神色有些不悦。
“请问,昨天晚上你在做什么呢?可曾听到什么动静?”
悟远道:“昨天晚上,方丈说,锦衣军来查案,让我们都待在屋内不要乱动。”
原来如此,杨缓记得他看过了黄吉媳妇的房间,布置整齐,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
如此说来,那事儿应该发生在锦衣军进来之前。
杨缓道:“各位,本官今日还有事儿,这事想来明天就会见分晓,黄吉,你也别待在这儿了,走吧。”
路上,黄吉问道:“太爷果真知道凶手是谁了/”
杨缓笑道:“八九不离十吧。”
“是不是那个什么悟远?”
“他确实有问题。”
“那刚才何不就把他给拿下了?”
杨缓摇头:“专业事儿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
“那我们这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杨缓乜斜了他一眼:“焉知不是引蛇出洞?”
“那太爷,咱们现在去哪儿?”
“拥花楼。”
“啊?太爷莫在拿卑职取笑了。”
杨缓回首:“说什么呢?你当真不去?”
“不去。”
“那本官就只好自个儿去了。”
黄吉叹一口气,挥一把脸上的油汗:“好,既然太爷要去,小的也就舍命陪君子了!”
别说,下山的路还真没那么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