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同事推定,先前我昏厥时应该是陷入了某种幻觉,不愿醒来。
幻觉的成因有许多,多巴胺就属于一种。多巴胺通路连接了边缘系统和前额叶皮质,提高大脑中的多巴胺的水平就会影响人具象化思维的强度,促进思维中图像的生成从而诱发视幻觉。
尽管我身上的状况不属于常理中的任何一种,但他们还是做出了如此判断。
原因嘛,问就是异能无所不能,实际情况我这凡人也搞不懂就是了。
人要怎样才能分得清幻觉与现实呢?就算知道了又会自主醒来吗?
真实和虚幻的边界向来就不够清晰,也有可能目前为止我从来就没有接触、也没有认识到过何为真实,也许每一个人都是无法唤醒的装睡之人,而谁又有能耐去思量和断言这一切呢?
传说中的那位罗昊,做得到吗?
事实证明乱七八糟的想法太多只会徒增烦恼,无意义之物也应被剔除,苦思无果的我决定活在当下就好。
关于那个疑似遭到精神破坏的目击者,他在一定程度上失去了认、计算、读、写的能力……推测是左侧顶叶的角回损伤而导致的格斯特曼综合征。并且他认不出亲人,出现了脸盲症的症状,人类之所以能识别出人脸靠的是颞叶的梭状回面孔区(FFA),而梭状回面孔区受损就会导致脸盲症……这种种症状表明他被某种超能力微调了脑部,那极有可能是凶手的共犯所为,也可能意味着凶手是双能力者。
这不禁让我感叹人类真是太脆弱了,面对那种拥有操控肉体能力的异能者,连表达出自为的情绪都是一种奢望。想让一个人变得失态冲动仅需干扰一下前额叶的眶额皮质的区域;刺激一下伏隔核就能让人不受控制的发笑。这使我联想到某一位创造系能力者爆火的言论:
‘人类这种生物的好支配程度令人惊讶。你只需要造出一个性格、思想等等一切外在以及内在都符合他内心最美好幻想的异性形象,就能轻易把控他。’
负面话题叙的够多了,让我来分享点好消息吧。
好消息有三个:没人在我昏迷时探查过我的记忆;案件有进展了;为修养为由,我可以把这个案子转手出去了。
在我昏迷期间,同样的案件在各地接连发生,死者的死法大致相同,这是一系列谋杀案。此事也惊动了其他的警探在我昏迷期间动用超能力破案,最终得到的结果是:犯人身份不明。被害者的社会地位虽说都是普通人,但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都曾接触或信仰过一个名为谧言会的宗教团体,这可能是一起专门针对那些信徒的暗杀事件。
他们推断这件事可能跟一个名叫‘刑神’的暗杀组织有关,至于详细的我就不清楚了。
想不到其他警探动用了超能力都没能找到凶手是谁,这糟糕的案子水比我预想中的更深。
陷入幻觉这个小插曲反倒是救了我一命,这使我正好能以此为借口甩开这个案件,至于真相…就交给其他有能力的人去揭开吧。
…
数日后,
暮色降临,明月当空。
郊区地带,一座冷白色调的废弃楼宇内,身披黑色过膝斗篷的壮实男子正静候着。
未经几时,一道男声响在他的脑海里。
——干得漂亮,你再一次出乎了我的意料。
——我很中意你,鹰,像你这样优秀者留在‘刑神’未免有些屈才,要不要考虑跳槽来我们这边?
“目标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