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就是不行!”
南加城内驿馆的看守役夫是个年近五旬的老者,尽管已经须发灰白,但身板却还弱,一个人顶在门口,挡住了常青这四个人。
“袁车骑上月明文发令,跨郡国往来者,需有两方路传才能入住驿馆,你们没有渤海郡的路传,我不能放你们进去!”
看着已经渐黑的天色,常翼一阵头大,央求道:“老伯,我等只是路过渤海郡,哪里会去专门准备在渤海郡用的路传呢,更何况渤海郡地域广大,不是一两日内就能走完的,如今天色已晚,还请老伯通融一二,哪怕,哪怕让我们睡柴房也行!”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吊一千钱来,就往役夫手里塞。
役夫将钱挡住,严肃道:“快收起来!不然我可要把你们送去官寺了!快走,法令如此,这里没你们能住的地方。”
常翼还要上前央求,常青却抢先一步拉住他,向着役夫拱手行礼道:“老伯,不让我们住宿可以,那能不能让我们的马匹在这里补充一下食水,我们已经赶了两天路了,就算人能撑住,马也撑不住了。”
说到马也撑不住时,常青身后的玄狐当真脚下还踉跄了一下,好似劳累过度一般。
役夫见玄狐表现得如此可怜,终究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对着常青说道:“那行吧,把你们的马牵进来,人不许进,一会喂好了,我再给你们牵出来。”
常青乖巧地点点头,将缰绳交到了役夫手中,役夫刚刚接过缰绳,玄狐就突然怪叫了起来,又是不愿前进,又是胡乱蹬踢,根本没办法好好牵着走。
“你这马怎么回事?”役夫见制不住马,将缰绳还给常青,“简直比塞外的野马还狂躁。”
常青接过缰绳,一边装模作样地安抚玄狐,一边不好意思地赔罪道:“这马自小就这样,只有在我手里才老实一些,要不老伯你通融一二,让我随你进去喂马?”
役夫冷哼一声,不屑道:“小子,以为老夫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无非就是进去之后就想方设法不再出来,你岂能上你的当?你们且在这里等着,我进去找人搬些草料过来!”
说完,役夫“哐当”一声合上了大门,不知去向了,只剩常青种掌翼几人在驿站问外发呆。
几人正自面面相觑,常腾忍不住说道:“不行咱们去找个客舍或酒肆对付对付吧。”
常翼立时说道:“不可,咱们此次出行与以往不同,客舍酒肆这种地方受袁氏盘查严重,若是让他们知道阿青在此地,定然是要派兵来抓捕的。反倒是官驿舍馆,他们向来放心,咱们反而能少引些注意。”
“可如今不是住不进去嘛。”常固蹲在地上抱怨着:“不行咱们出城,随便找户农家投宿,多给些钱财就是了,如今马上就要宵禁了,大兄,早做决定呀!”
常翼看了看天色,略有些焦躁地看向常青。
常青也是神色忧虑,左右看了看:“看来是没办法了,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