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一口浊气吐出,祝明缓缓睁开双眼。
眼前的公主殿下怯生生地望着他,面颊上沾染了几滴鲜血,应该是他之前喷出的那口灵血,宫装也沾染了不少,因是大红色,上面的血渍倒不是特别明显。
也难怪,不管换做哪一个少女,见了这种场面都是难免要害怕的。
“臣修行不精,让殿下受惊了。”祝明歉然道。
“无事,本宫虽不修习仙家之术,却也知其中凶险,相父无事便好,不必自责。”少女的脸上还有明显的后怕之色,可仍故作无碍地摇头,甚至转而安慰起了祝明。
这自然让祝明不由得生出了几分好感——他向来对温柔且善解人意的女子没有抵抗力。
这一点他从来没有刻意隐藏过,姬采棠自然也能轻松看出。
“咳咳。”谈话间,又是几口鲜血咳出,祝明随手接过公主递来的一块手帕,擦干净嘴角的残血。
见他擦完后又将手帕递还自己,姬采棠眼中闪过不易觉察的纠结,最终还是笑道:“相父莫不是要本宫一女子继续用着被男子用过的手帕?”
祝明讪讪笑了笑,只道是她嫌弃,将手帕收入袖口。
“相父,找间客栈歇息半日吧,身体要紧。”在祝明又掩嘴咳了几声后,姬采棠故作心疼道。估计她自己也不清楚,这句话里有没有几分的真心。
“好。”祝明点头。
有缩地成寸的加持,不消片刻,马车便到了一座不算大的城池。
城外有两名守卫,此刻却像是没看见这辆马车一样任由他们通行。
“盘查变数颇多,殿下金枝玉叶,自然是小心为上。”祝明解释道:“臣便施展了个障眼法,免却一些变数。”
“相父费心了。”女孩点头。
小城的客栈自然是没有京城的大气,好在公主殿下也不甚在意,祝明于是要了两间上房,又点了一桌饭菜,带着姬采棠靠窗坐下。
他还没有到辟谷的境界,一日三餐还是免不了的。
即使正值晌午,客栈也只有寥寥几位旅人,一则客栈位于城镇周边,本就并非闹市,二则离灾区愈发近了,商贸生意也断的差不多,本就主要做商人生意的客栈自然是门可罗雀。
祝明端起手边的瓷杯,晃着里面的散发着清淡酒香的酒水,抿了一口。
他其实很少喝酒,对自己的酒量没什么数,但脸上温热的感觉告诉他,这酒度数不低,自己现在八成是上脸了。
“小二,换茶水。”祝明招呼着店小二。
“来嘞。”一个肩上搭着汗巾的男子弯腰将酒换下,脸上陪着笑道:“客官平日里不怎么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