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俘手中端着一个小铜炉,正巧与出来的梦醉撞了一个满怀,她用手扶住铜炉,炉身的灼热烫在她稚嫩的小手上,很快就红了一片。
梦醉还只探出了半边身子,非但没把手上受伤的梦俘往营帐中去接引,反倒是栖身把梦俘逼退半步,算是阻断了她进营帐的打算。
梦醉眸光冷冽地撇了一眼梦俘意外受伤的手,非但不曾出言关心,言语更是冷酷生硬:"你手里捧的是什么东西?这么晚了不睡觉,还在营地里面乱跑,可是不惧责罚?"
梦俘还是有些惊魂未定,刚才滚烫的铜炉险些就砸在了梦醉的怀里,本是好心,要是办成了坏事,自己的前途可就毁了。
梦俘来不及估计手掌的疼痛,立马将铜炉安稳地放在地上后,四肢贴地,伏跪在梦醉身前,将脸低垂着,认错的态度极为端正。
"回主人的话,阿俘昨夜布下的陷阱中偶然获得了一只野鸡,阿俘看主人连夜操劳,十分担心主人的身体,所以趁着夜色点起篝火,便用铜炉给它熬成了熟汤,不敢将其放凉,失了口味,便当即为主人端来了。"
梦醉瞥了一眼被放置在一旁的铜炉,蹲下身,用手指在炉身上试探了一下温度,炉底的温度是有外而内的炙热,看来梦俘的确是没有说谎,可能真是好心要给梦醉一个惊喜,试图挽回梦醉对她的偏爱。
不过梦醉可没多少心思接受她的示爱,捉奸在床的窘迫如芒在背,梦醉可不敢让她久留。
梦醉语气变得舒缓,轻声道:"念在你一片赤诚,这炉鸡汤我就收下了,作为奖励,今天晚上的修炼就免了吧,给你放一个短假,好好和你的那些小姐妹搞好关系,整天吵吵闹闹也不是个事。"
"可是主人,您不是常说勤功不可懈怠,那为何要给阿俘放假?"
听到梦醉的语气变软,本想趁热打铁的梦俘却听出了梦醉话语中的逐客之意,不禁疑惑地扬起了头。
梦醉面上的神色一僵,旋即随手抛出了一瓶丹药给她道:"这是孕灵丹,有辅助修行,启灵的功效,价值连城,也对得起你这一炉膏汤,修行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在勤功不懈的同时,也断不能急功近利,这是日积月累的水磨功夫,要坚持,要恒久。"
梦醉说完这句话,端着小铜炉就退回了营帐,徒留梦俘一人于帐外彷徨。
她该去哪?从始至终她都是和梦醉住在一起,军营中也没有安排她的住所,按照梦醉的意思,是让她去和同样是燕王赏赐给梦醉的那些妃嫔一起休息。
可这怎么可能?那些人恨之入骨,巴不得梦俘夜宿荒野,出尽洋相,又有谁会强顶着多方压力接待她呢?
为什么不跟随梦醉进去?
那自然是因为她在梦醉的身上看出了端倪,她仰首回视梦醉的时候,清晰地看见到,一向注重仪表端庄的梦大人,此刻却是钗横发倒,白净的衣衫更是凌乱,更是有着女子胭脂沾染上的红痕,更别说梦醉面色旖旎,鬓边的碎发沾染着薄薄的汗水紧紧贴合在梦醉的脸侧,面上的酡红更是犹如云雨后的初晴,她哪里还不知道梦醉藏在帐中的隐秘。
刚才她不知死活地打扰到梦醉,已经是对自己极为不利的一个污点,现在要是还敢冒犯的话,梦醉定然不会轻饶她。
梦俘赶紧起身逃离营帐很远,生怕自己打扰到梦醉的兴致,从而被迁怒下来,现在的结果已经是很好了,得到了一瓶价值连城的丹药,往后的修行必将是事半功倍,能用一只野鸡换来这些东西,她很满足。
至于今晚,就只好去别的姐妹那里碰碰运气了,既然是梦醉交代下的事情,纵使不愿也必须去做,奴婢的脸面是最不值钱的,她被别人凌辱的次数不少,也不在乎再多个两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