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裂开嘴,带着笑意,配合着深刻黑眼圈展现出一种阴暗的‘嘿嘿’笑颜,说道,“我不就正站在你面前吗。”
“意思是原本那个家伙被你干掉了?还是把他吃了?”
林平看着眼前的池田一平,对他说道,“看来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二了吧。”
池田一平听着林平说的两句脸色有些变化,不过当他听到林平的后一句话,头朝天开怀大笑起来。
张开的双臂随着他剧烈的笑而颤抖,有些呈环形的双臂似乎是要给林平一个拥抱。
但池田一平他停下了,似乎想要将这股喜悦延续到之后。
他诡异的,却又如同昨天晚上(凌晨)那股开朗模样一般,他告诉林平,“我们想到的居然是一样的。”
池田一平猛地拉开右侧的壁橱,分为上下两层的壁橱原本适用于存放被褥。看来这栋改建的老屋显然是没法为每一个租客提供一个客厅加一个卧室。
此刻敞亮的客厅等到深夜就成为租客的卧室,就如同某些夜晚载客,霓虹灯牌就如同街道上的行人一般火热的店铺。
当白天时关门歇业,露出一副正常模样。将晚上对于疲惫的发泄与呐喊制成泡影。
客厅是一个人维持体面的展现,就如同一家外表装饰普通的店铺一样。就像是东都上班族穿着的西装,以及他们重视的、对生活充满保障的工作。
在容忍死灰复燃的终生雇佣制,随着东都乃至11区所余留下的荼毒——年功序列制一同摆荡。
池田一平将壁橱拉开,上方的被套老旧,上面盖上一层灰尘,像是11区乡下或者父母长辈中所流行的款式。它被整齐的叠在上方,像是某种信仰与收藏。不被使用而用于瞻仰。却疏于打理。
下方,是洁白被褥被随意地塞进,上面的褶皱记录着使用次数。只是白色被褥隆起,好像下面还覆盖着一个人一般。
或者是一句开始腐烂的尸体。
池田一平依旧保持着那股开心,他带着兴奋向观众揭幕,当他一把拉开白色被褥之后。
没有林平预想中一股扑面而来的恶臭。是一具被捆绑折叠在一起的人。
他的脸上有些发青发紫的淤青,手腕、脚腕以及嘴巴被黑色大力胶死死黏住。这种布基胶带牢靠,对人的皮肤而言还有一种更加刺痛的拉扯感。
很多东西皆是如此,一旦揭幕好似失去兴趣一般。林平或者我们对于这个家伙,沙井皓介的一切猜测都无足轻重。
他或许易怒暴躁,喜欢打小钢珠,偶尔小赚才会去买瓶啤酒,或许便利店的工作让他干的非常马虎、周遭的同事都被他借钱还拖欠着。
甚至便利店的福利,内部价的便当食品他私下拿走拖欠着付款,等到拿出去卖了之后才回来结账。算不平的账目、参差的货品信息、810集团的检查,那些又与他如何?
他此刻必须被同情,上方的被套,他是如此珍重!敞亮的客厅,是他维持的面子。如同他逐渐被林平所查清楚的种种,不想被人所知道。
他静静地被放在那里,好像没有了呼吸。
在林平细细看去后,才偶尔从膝盖贴紧的胸腔中看到微弱的喘动。
【还活着,很微弱,大概这就是沙井皓介。】林平默默想着,他瞟了一眼池田一平,张开宛如拥抱的姿势满是戒备。
林平并不觉得池田能躲过子弹的速度,只是他没死跑了怎么办?
以及,林平看会壁橱下层中的沙井皓介。
【为什么他没死。系统想要干些什么?】
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林平不确定沙井还能活多久。
他看着池田一平,手腕无声地搭载腰后,问出他的疑惑,“能告诉我为什么是他吗?或者三分的任务完成意味着什么?”
“林平”池田一平他说,“我们有过共识的,你不问我这些。”
“是啊,比起谎话我更讨厌欺骗。”
“这么说你应该是寻求完美的一个理想主义者?”
“那种人在哪个世界中都活不下去。”
“所以只是对于我尤其痛恨?”
“不,”林平摇摇头,“我单纯讨厌把人命论斤买。”
林平掏出手枪的那刻拇指将保险关闭,只要扣动扳机就能进入击发模式。枪械的黑窟窿指着池田一平。
林平对池田一平,甚至系统说道,“我说过的,你成年了我就干掉你。”
他按动扳机,一声剧烈的声音穿出老屋的墙壁,响彻周围的民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