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赶忙躲进庙里,不多时,一片赤红便充斥了天穹。
庙中绽出淡青色的屏障护在四周,火海席卷而过,屏障中的庙宇却安然无恙。
秦风看着那不断颤抖的屏障,不由得祈祷着屏障的坚固程度。
许久后火海退去,满眼的赤红消散,秦风再看向庙门外,冻土已经被火海融化又烤干,大地上尽是龟裂的痕迹。
试着向屏障外扔了几块木头,木头还未落地便化成灰烬。
“还是不能出去。”
微微皱眉,秦风拿起之前用来蔽体的破布。
衣服已经做成了火折子,现在能用来保温的只有这几块破布了。
简单用草藤将破布串在一起,少年露出一抹笑容。
只待外面的高温散去,他们就能上路西行。
“这几日,就做些防身的东西吧。”
拿来一根木棍,秦风借来申鹤的匕首,三两下将一头削尖做成长矛。
又不死心地在庙里翻找了一通,秦风终于放弃了再找点什么的想法。
身体上的疲惫让他沉沉睡去,申鹤却看着门外的夜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次日,秦风又试探了一下屏障外的温度,发现虽然还略显燥热,但已经在可接受范围之中。
“走吧。”
背起行囊,秦风拎起长矛,带着申鹤走出庙门。
顿了一下,他又回身,将那具傩面装进行囊中。
先前他不死心,又尝试了几次沟通傩面,已经能勉强使用一点当时的那道金光。
而且眼下这傩面对应的夜叉庙宇已经被摧毁,他想重新为其建一座庙。
“吼!”
干涸的土地上,一只从裂缝中爬出的妖魔拦住一大一小的去路。
“小心。”
下意识将申鹤护在身后,秦风握紧手中的长矛。
腰间的傩面微微发光,淡金色的光芒覆盖在茅尖上,付出了几道伤口,秦风将那妖魔斩杀。
“没事,继续走吧。”
申鹤点点头,松开了手中的匕首。
此后一路向西,两人一走便是三年。
秦风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却已经如四五十般苍老。
一路上的天灾人祸,鬼怪疫疾不断,经常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拼杀了三年,他身上早已伤痕累累,左臂也消失不见,只余下半个臂膀。
看着身边不曾变化的申鹤,秦风面露无奈。
“你应该也是个什么妖怪吧?”
三年来他也碰见过些许人烟,也在几个较大的人类聚居地留宿。
可申鹤那一身的华贵服饰和精致如洋娃娃般的样貌总会引来觊觎,欺骗,拐卖,抢劫......想抓去小女孩为奴,想把他们作为祭品向妖魔献祭。
他们面对最大的威胁竟然不是那些抬手颠覆日月的妖魔,而是同样流亡中的同族。
妖邪愈加猖獗,鬼怪更加嚣张。
他不知这一路上杀了多少妖,灭了多少鬼。
只知道那小女孩每次都会在他搏杀之后,送来一些草药作为食物。
行路三年,那个刚穿越时还纯粹无比的少年早已死去,留在世界上的只有一个为了活下去而不择手段的人。
诡计,权谋在这里统统没用,只有力量,只有自己掌握的力量才是活下去的根本。
此地已是世界的最西边,一道深渊拦住了两人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