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堂哥,所以当年,我的母亲,那个名叫月珍的女人,就这么将我抛下?”
田川丰直到现在,脑子里仍嗡嗡作响。
不外乎他这样的表现。
试问,自以为生育自己、养育自己十九年的父母,竟然并不是自己的亲生血脉。
而自己在十九岁的年纪,突然听到父亲死去多年,而母亲将幼小的自己托付他人后,不知所踪的消息。
谁又能镇定的下来?
“三堂哥——”
田川丰的嘴唇蠕动,却是将半截的言语落在牙根处。
他深深的呼吸之后,这才问出闪现在眼前的话语:
“我不是田家集的人?
“那你是什么人?
“还有,闻叔;
“嗯……老王、王康说过闻叔抱过小时候的我,那他们和我究竟是什么关系?”
被重重的疑虑所萦绕在脑海中的田川丰,一连串的发问。
而身在同一位置的两人、七百一和六百五,却是如空气般一个漠不关心的修着指甲,一个在通讯器上和一个很是精神的小孩子逗弄着,很是欢乐的模样。
“呲呲——”
三堂哥重新点过一根烟,深深吸过之后,吐出一个棉花糖状的烟云卷。
“小丰,我说过,我们不是一家人,但我们也是一家人。
“这个世界很大,但要比你想象的要小。
“我,他,还有她,以及正在与怪异体正在浴血奋战的无数人,我们都是一家人;
“尽管,这个大家庭中的每个人之间,往往并没有血缘关系。”
田川丰静静地听着三堂哥的解释,不时地嗯上一声。
三堂哥满意的看着田川丰不过十九岁的年纪,却仍能在面临巨大变化时,还能沉得住气的表现。
他的心底自语:
‘不愧是她的孩子。’
田川丰见三堂哥的语气一顿,他疑惑的歪了歪头:
‘总感觉三堂哥的目光,有些瘆人。’
但有记忆以来,以及最近所发生的一幕幕事情,让田川丰的心理抵抗力,不知不觉中增长到了一个他从未设想过的境界。
“三堂哥……?”
在出声闻讯后,三堂哥似是从个人的记忆中回过神来。
他甩了甩手中的烟头尘渍,继续说着:
“在二十年前,我是你的母亲,月珍姐所负责摆渡的青苗之一。”
看着田川丰不解的神色,三堂哥唇角像是回忆到某个嬉笑怒骂的欢乐时光,咧开一抹弧度。
“青苗,就是下一代与怪异体直面战斗的战士;
“而摆渡人,则是即将退休的战士。
“至于怪异体……喏——”
三堂哥将一个比打火机略大上一圈的设备从上衣口袋中取出,凑近田川丰的眉宇间。
田川丰条件反射地向后躲避了一下;
可当他看到三堂哥那副毫无敌意,甚至可以称得上与年纪不相符的慈蔼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