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时前。
查吉尔目送渐行渐远的重骑兵们冲锋向前,心里五味杂陈,终是有苦难言。
女王陛下就在对面……既然如此,想必文连科的禁卫军和塞勒辛的炮兵部队也在拱卫着她吧?
他知道,眼前这250名被动送死的重骑兵们定是有来无回,正和从他身旁穿行而过的那些帕奇手下的步卒一样,只是徒劳地奔命,哪敢违拗半分?
贵族们在中路草地的第一波攻势就此发起,由二百五十名重骑兵作为破阵先锋,一千名步卒分兵左右紧随其后,在女王军阵势大乱之时后上扫荡。
不出他所料,一百门火炮整齐排列,一齐轰鸣,在炮火连天之中夺走了那些可怜骑兵们的性命。
查吉尔捂住了脸,既为帕奇鲁莽的战略部署感到无语,又为自己手下的无谓牺牲感到痛心。
“弗朗西斯将军,阿尔瓦萨特将军让您的骑兵部队继续配合步兵部队进军哩!”
“真是庸才!”
查吉尔愤愤地看向这位狐假虎威的传令兵,在心中暗自指桑骂槐。
“好吧。”
不比心中的硬气,好脾气的查吉尔再一次选择了忍让,他并不是一位叛逆的人——在审判格利迪的时候,他是唯一一位没有参与当庭造反的贵族,如今,他又不愿与女王陛下为敌。
对他来说,反叛没有一丁点好处,只会平添祸患罢了,但他实在是缺乏坚持己见的勇气,在权势与时局的围猎中还是有些随波逐流了。
就在他调动二百五十名轻骑兵发动第二波冲锋的时候,原先准备后上的步卒们还未接近敌人,便被无情的火炮吞没了。
“站住!”
查吉尔忍无可忍,怒吼一声,喝住转身离开的传令兵。
“将军,你还有什么事吗?”
“帕奇知道这个情况吗?”
“阿尔瓦萨特将军不知道。”
传令兵摇头否认。
“听着,你必须要告诉他,他的战术糟糕透了,我们的士兵在王军的大炮面前弱小得就像一群蝼蚁!”
“将军,您这是在破坏军队的和谐!”
“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向来温文尔雅的贵族少爷竟也会大发雷霆,在第二波骑兵全军覆没的火上浇油之下,暴怒的查吉尔指着这位为虎作伥的传令兵,劈头盖脸怒斥一顿。
“在你们伟大的帕奇将军的指挥下,我的骑兵部队已经白白失去了五百名兄弟,而王军那边却未被伤及分毫,我们甚至连一厘米的距离都无法推进!”
第二波后上的步卒们纷纷看向沉默不语的传令兵,惊讶地品读着查吉尔话语里的讽刺。
“将军,我只是一位传令兵,您和我生气毫无必要!”
“传令兵是吧?好,那我就要你发挥传令兵的职责,你去转达帕奇,我觉得他的指挥糟透了,简直就是一坨大便!”
说罢,查吉尔悲愤难平,抄起自己的黑铁长柄枪,纵身一跃,跨上战马,又招呼了二百五十名骑兵,随他一起冲锋。
“弟兄们,跟我走!”
他明白,自己的狠话既已放出,帕奇那边自然是没法再愉快地相处了,倒不如心无旁骛地驰骋疆场,好歹还能作为一介武者死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