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知道、这几天我这里就像是开了集一样,整个地区但凡是能和我联系上的都过来托说,有些没联系的、也是绕三绕四托了领导带话。我都不知道居然能认识这么多人。”
“老马!这玩意你得学会公事公办和拒绝啊!照你这个来者不拒的架势,咱有多少名额都不够你送人情的。怎么没人找我来说项哪?我看你当公社主任真是屈才了,咱地区的人事处长合适你干。”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咱俩商量的时候,你咱把这活推给了我?我刚开始还以为你是学会尊重领导了哪!”面对宿建平的吐槽,马文山气不打一处来,他相当后悔分了这么一个吃力不讨好的活。
“一把手管人事,这不是惯例?我干这活不就是越俎代庖了?你也不要占了便宜还卖乖,落人情的好事你咱不说哪!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咱地区的就业环境太差,没几个像样的企业,去年地区麻纺场招工,整的阵势就不小。今年咱一个社办工厂招人,闹的这么热闹,也是让人看笑话!”
工业基础薄弱、农业产出低,让一个普通水泥厂的招工,变成了国有大大单位一样门庭若市,由不得宿建平不吐槽。
嘲讽了几句后,宿建平又开口道:“按一百个女工的名额招吧!完了水泥厂用不到这么多人,可以给麻织厂那边匀几个。麻织厂的工人素质,也得逐步往高拔。”
闻言、马文山并没露出欣喜的表情,而是在那儿沉思起来,过了好一会之后才开口道:“建平、有个现象咱得重视起来。”
?宿建平看马文山那沉重的表情,心生奇怪。说招人的事哪,你想到什么了?“啥现象啊?”
“这两年咱公社结婚的年轻人比例有点少啊!公社里都传往后公社里的男娃娃们找对象会越来越困难,光棍会越来越多,女娃子们都嫁给了外人。”
嗯?这是个什么传言,宿建平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传言和招女工有关系吗?
等等!貌似确实有关系。宿建平在厂里听说的几对结婚的,都是麻织厂的女工们嫁给了外边公社的干部、地区水泥厂的职工之类的,是没听说她们找本地小伙子结婚的。
我成公社小伙子找不上对象的罪魁祸首了?这么大的罪名,咱能承担的起?
女工们数量大、收入高之后,的确存在着结婚欲望变低,结婚要求变高的现象。麻织厂成了公社女青年外流的主要通道,想想还有点可怕。
“这个事你别担心了!咱公社的女娃一们条件高了,小伙子可以找外边的啊,咱公社的条件现在这么好的,有了梧桐树,还怕没有金凤凰?”想通了原委的宿建平赶紧找理由往回圆,别的罪名可以背,这个罪咱背不起,很容易成历史罪人的。
“娶外边的姑娘到咱公社来没工作,咱自家有工作的姑娘嫁给了外人!社员们心里能平衡?反正这个事得重视,以后麻织厂在本地招女工,要多照顾照顾已经结了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