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陵和龙儿,带着小黑,一路急行,天亮时已到了黄河。张道陵看了看天色,对龙儿道:“现在咱们就到河府中去,见那宝琴。想来九曲夫人外出寻仙草,也不在府中,到时遇到宝琴,还是由我问她就是了,你不可意气用事。”
龙儿气鼓鼓地道:“我知道了,张大哥。哼,她要是不给的话,别怪我先替龟大龟报仇了。”
张道陵想起这宝琴的狠毒,也是很难接受。但事已至此,也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想到这里,低声道:“不可胡来。”当下念着避水决下到河水之中。
龙儿跟在后面,走了几步,终于忍不住道:“还是我拉着你走吧。”说完一把拉过张道陵,纵身向前疾驰而去。
小黑本来藏在张道陵的道袍之中,也念着避水决一同下水。一开始有张道陵的吩咐,她不怎么敢伸头出来,可走了一会后,终于还是忍不住伸出头来,打量河中的风景。
但见他们如同飞一样在水中飞行,附近的鱼虾纷纷避让,小黑觉得有趣,当时就把张道陵的叮嘱给忘在脑后。只顾得伸着小脖子欣赏水中风景,忽然看到她们几个向前面一道水墙急冲过去,只吓得尖叫一声,眼一闭,还没来得及钻入张道陵的怀中,便已经冲过水墙,这才发现是虚惊一场,一点皮毛都没湿到。
张道陵笑着弹了下小黑的脑壳,低声道:“隐好身。”小黑不敢怠慢,又钻入怀中,隐好身,才从衣缝中向外张望。这才发现他们过了水墙之后,已来到那座玲珑剔透的牌楼之内,这里面一点水也没有,就如同在地上一样。
龙儿止住身形,来到那座红朱宫阙的大门前,看门的两只虾兵见是龙儿来了,忙不迭地上前给她行礼请安。龙儿一摆手,让他们不必多礼,问道:“那宝琴呢?可在里面?”
一只虾兵腆着脸笑道:“回大小姐,宝琴姑娘一大早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出去了?她上哪里去了。”龙儿一听,就有些生气,
“这个,这个,宝琴姑娘没和我们说。”
龙儿听了,回头望了张道陵一眼,见他正沉思状,当下道:“张大哥,咱们到里面去转转。”
张道陵听了,忙道:“这个,我不便进去吧。”
“怎么不方便呢,这里也曾经是我的家。”龙儿听了柳眉倒竖,一脸嗔怒。
张道陵忙道:“下次吧,这次我还是在外面转转等着你,你到里面看看吧。”
龙儿见了,走上前来,伸手从他怀处,小黑见了,不说龙儿多说,一溜烟地跑到龙儿手中。
龙儿这才转怒为喜道:“你要是不进去,就在这里等着我们吧。”说完也不理会那两个虾兵,对着大门两旁边蹲着两个似龙似虎的大石兽一摆手,大门一下子打开来,龙儿将身一纵,便进到河府当中。留下张道陵一个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在两只大虾兵虾视视眈眈的盯视下,站在门口打量四下水景来。
龙儿带着小黑,快速地将河府中走了一遍,没放过一个角落。府中的虾兵蟹将全都识得龙儿,见她气势汹汹地进来,全都噤若寒蝉,任凭其出来进去。
小黑隐着身,随龙儿四下查看大龟之兄的甲壳,但见河府中朱宫贝阙,黄金为屋瓦,白玉作门枢。屏开玳瑁甲,槛砌珊瑚珠,比起洛阳皇宫来,更显得富丽堂皇。然后她们转遍了整个河府,也没发现大龟之兄的甲壳,无奈之下,只得出来来见张道陵。
张道陵见龙儿在里面转了有一个多时辰,出来时仍是一副郁郁之态,情知没有找到大龟之兄的甲壳,心想解铃还需系铃人,看来还得找到宝琴或是九曲夫人才中。但是九曲夫人说是外出找冰心火莲,肯定不在黄河之中。那宝琴得看守河府,应不会远走的。
想到这里,张道陵有了主意,当下对龙儿一点头,示意离开此地。
龙儿跟他走到无人处,张道陵才低声对她道:“咱们去犀牛望月山处转转。”龙儿一听,知他心意,当下奔着犀牛望月山方向,拉着张道陵急驰而去。
片刻之间,二人又来到犀牛望月山山下,还未等上山,便见一个身影正向山下走来,可不正是宝琴。
张道陵见了,心中一喜,低声对龙儿道:“你们俩个在这里等我。”说完将身一纵,几下来到宝琴跟前,对宝琴一拱手道:“宝琴姑娘,别来无恙啊!”
宝琴不曾想张道陵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张道陵一番,笑道:“张小道长,你这是从那里来啊?怎么鬼鬼祟祟地跑到这里来了?”
张道陵笑道:“贫道正是为寻姑娘而来。”
宝琴眼珠一转,看到远处的龙儿,掩口笑道:“要是你自己,我倒还信你这话,可是有大小姐跟着,你就不见得是为见我而来的吧!”说完,她又作欢喜状,大声叫道,“对了,你们必是寻到那仙草了,来给河伯大人治病来了。”
张道陵见她口上这么说,可眼中满是戏弄之色,知道她是故意气着龙儿,当下诚恳地道:“宝琴姑娘,实不相瞒,我们确实想到了治河伯病的法子,只不过,还要请姑娘帮忙。”
“哎呦,我一个小下人,可帮不了什么忙。”宝琴说着,连连摆手,作势要走。
张道陵还待挽留,在后面的龙儿已忍不住气了,将身一纵,跳到宝琴身前,冷声道:“这么快就想走,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