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盛确认道:“三位说想要拿我威胁我爹,那就是说不会杀我喽?”
方姓中年道:“若他李虎弼自愿引颈就戮,我等未尝不可饶你一命。”
“不是杀我就好,不是杀我就好。”
李盛长长吐出一口气:“既然三位是为我爹而来,那不妨这样,三位且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回去将我爹叫来?”
流萤那绝美的脸庞,此刻却极为难看。
李盛莫不是把这三人当成了傻子?
那三人均是一愣。
心想这位镇北王世子,难不成真的像外界传闻那样,是个傻子?
不过正是他们这短暂的愣神,致使战局发生了变化。
随着一阵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一个足足比李盛高出一个脑袋的武将带着上百名甲士冲进暖玉阁。
这武将身材颀长,却并不显得瘦弱,尤其是暴露在盔甲外的脖颈,竟也被他练出了坚硬肌肉!
武将面貌凶戾,仿佛生来便带有无穷杀气,仅仅是在厅中环视一周,就把原本大嗓门的老鸨吓得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出。
直到武将看到楼上的李盛,眼神中的杀气才缓缓褪去,抱拳跪地,声如洪钟:“末将李玉安,见过世子!”
李玉安。
这个名字和武将的形象,可谓是毫无关系。
李盛却是眼前一亮,对着李玉安喊道:“二哥你来的正好,这三个人想要杀我!”
李玉安,本是镇北王行军时捡到的孤儿,因其幼时长得眉清目,引得王妃白氏怜爱,故而做主让他改随镇北王的姓氏,并取名叫做玉安。
玉树临风,貌似潘安。
只可惜那年北境三州演武,一支偏了的箭飞向看台上的镇北王,李玉安毫不犹豫的拦在镇北王身前。
箭矢划过李玉安的脸颊,后经医治虽然没有留下伤疤,却伤到了面部神经,以至于他从此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听说眼前这三人要害李盛,李玉安眼中再次现出杀机:“拿下!”
上百名甲士瞬间列阵成型,将弓弩对准了三人。
那方姓中年见状,低声说道:“今日若是让李盛这厮谈了,日后再想遇他可就不易了。”
一人道:“正是,今日就算杀不得李虎弼,也要将李盛斩杀于此!”
一直没有说话那人沉声道:“北境弓兵闻名天下,怕是不会让我等如愿。”
方姓中年冷哼一声道:“镇北王号称爱民如子,咱们便以这暖玉阁里的人为质,倒看看镇北王该如何。”
言毕,方姓中年抓过一旁发愣的妓女,将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妓女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口中喃喃不听叫着饶命。
方姓中年道:“李玉安,我久闻你生食幼女,车碾孩童的恶名,今日撞见,迫不得已出此下策以无辜为质,实乃我三人本意,只要阁下不插手今日之事,让我等杀了李盛报得大仇,任杀任剐悉听尊便如何?”
李玉安抬头看了一眼李盛,咧嘴笑道:“你想当着我的面杀了世子?”
“你既知我凶名,还敢出言威胁?”
李玉安脸色一变,抓过一名甲士手中的弓弩,扣下机簧。
嗖的一声,被方姓中年当作人质的妓女当场毙命。
这般狠绝,李盛不禁心头一震。
三名刺客见状也是愣在当场。
但李玉安并没有给三人太多愣神的机会,随着他手臂重重挥下,一支支黑色箭矢从劲弩中激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