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普碳停下步伐回头看了一眼仍站在原处的度勒。度勒阴沉着脸,就那么平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必管他。”
库普碳甩下这话便加快步伐将众人摆脱开来。
黑壮汉子站在原地,身后的众人一窝蜂的围了上来。
“保尔,族长有什么吩咐?要不要去把那小子救下来。”
其中一个留着长棕胡子的族人问道。
“那德斯文所言到底有几分真假?”
又一个族人追问。
“好了,不要再妄自揣度了!族长说了,当前迁移在即,要与艾恩城维持良好关系,别因为一个外人的疯话就慌乱起来。”
众人沉默,随后一人靠近低声到,
“那度勒呢?他的状态很不好。”
“不必管他,族长对他另有安排。”
“别在这里继续围着了,不要让族人们过度猜疑。如果还有疑问晚上到我帐篷讨论。”
没有了冲突,围观的群众也很快散去,不一会,就只剩零星几人还在木桩旁。
度勒看向正要离开的托勒斯,眼中透露着阴沉,
“你是怎么发现他有问题的。”
托勒斯已无刚才那般狂傲,但面对度勒,他仍不愿放下姿态。
“在我这么高的时候就已经经历过这种事情了,那时我十五岁。”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那高度刚好超过了度勒的身高一些。
度勒看出了其中的嘲讽,表现却不再如刚才那般气愤,而是一种阴沉的平静。他看了眼木桩上昏迷不醒的威廉,转身去找进入林中的马车。
为了不在营地内引起混乱,托勒斯命人将木桩放倒,并把威廉关在囚笼之中藏在帐篷里。
但是一些消息还是在营地内快速的传播开来。
只一个上午,营地内数百人便都知晓了早晨的事情。
关于矿洞塌陷的罪魁祸首的讨论在每个族人间被提起。直到晚饭时间,已经有数个版本的凶手与起因被迭代。
相比与普通的民众穆恩族中的高层则显得沉稳许多,所有的工作都在如往日一般安排。
就连保尔的帐篷也是如往常那般安静。
没有一人来找过保尔,因为保尔从来就不会在自己的帐篷里待着,他要忙碌的事情实在太多,就算是休息,也只是在办公的空闲时间就地小憩一会。
当那些人在白天听到这话时,自然也就明了其中的意思。也就没有人会傻傻的来这空帐中独自讨论了。
深夜,林中虫鸣不止,度勒被嘈杂的鸣叫声扰得心烦意乱无法入睡。
他走出帐篷,柔和的夜风迎面扑来。微风拂起他的衣角,其上装饰的小颗黑耀石在月光下时不时反射出微弱的光亮。
即近午夜,营地中的少有光亮。度勒借助月光在帐篷之间缓步穿行,偶尔能听到帐中传来的鼾声。
度勒的心中不断复盘着早晨的事情。
托勒斯的态度,德斯文所道出的“真相”,以及堂兄库普碳的行为……
好像这三人都非常清楚某件事,他想找堂兄询问,但库普碳似在有意避他,总是托辞婉拒……
度勒就这么在营地中无目的的游荡,直到他注意到一顶灯火通明的帐篷。
他记得白天德斯文被人从柱子上解下后,好像就被抬进了这里。
那里由两个沃夫曼士兵看守,度勒走上前,两个士兵将他拦下。
“度勒先生,您有队长的许可令么?”
度勒一边敷衍二人的问话,一边透过二人之间的缝隙向帐内窥探,
“许可令?那是什么玩意?”
“是这样的,没有队长的许可令是不能……”
一阵风刮过,将营帐的帘布掀起一道缝隙,度勒从中看去,正好看到一个人趴在笼子里。
“哎!别挡道!”
度勒不等那人说完便直接扒拉开二人大步闯了进去。
“度勒先生!”
一个卫兵伸手去扯度勒的肩膀,却被其一个巴掌拍击开,
“滚开!”
卫兵眼看着度勒闯入帐内,想冲进去将其拉出来但又怕打不过度勒。焦急的看向另一个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