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达克斯不允许任何人接近乌尔兰兹之剑,即使是他的血亲也不例外。
夫尔凯记得,上一次见到这把父亲霸占的宝剑还是在他很小的时候。
幼小的他哭闹不止,请来的医师皆无办法。眼看着孩子的嗓子日渐沙哑,别无他法的母亲乘着夜深时潜入了父亲麦达克斯的寝殿。
她对着麦达克斯就寝方向扒开夫尔凯红肿的眼皮,只一眼,幼小的夫尔凯便停止了哭泣。
当晚,幼小的夫尔凯目睹了两个终身难忘的场景,邪魅的乌尔兰兹之剑,以及在眼前逝去的至亲。
夫尔凯回过神,将手边的酒水一饮而尽,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克里姆希尔德已将宝剑归鞘,惹得众人一阵埋怨。
“克里姆希尔德小姐,是谁如此大胆敢在城主府内对你动手。”
夫尔凯关切问道。这不是小事,竟然有人敢在城主府内抢夺乌尔兰兹之剑。虽然这次失败了,但能有这样胆量与实力的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幕后之人无论是谁,都不是现在的夫尔凯能够一力抵抗的。
克里姆希尔德莞尔一笑,
“阁下就是夫尔凯吧。多谢你的关心,不过是些老鼠,混在来宾里溜了进来。”
“他们对这把剑非常感兴趣,明知不敌我还要拼死抢夺。在我手中都是如此,真不知道还给你之后你能守不守得住。”
夫尔凯嘴角抽动,面上的笑容是怎么都挂不安稳,
“小姐说得是,在下父亲虽与令尊同一爵位,但任家父有何手段也是鞭长莫及,终不抵西格蒙德大人坐镇艾恩城对一切了如指掌。”
“不过,小姐您已将失物追回,那我想无论是何种困难,这也是我夫尔凯应当承受的。”
说着,夫尔凯便要伸手讨要乌尔兰兹之剑。
“嘭!!!”
未等夫尔凯伸出手来,一柄带血的长剑就先一步砍在桌子上,剑锋的一半斜露出桌面,将二者分割。
突然的变故引得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克里姆希尔德怎么这么暴躁!直接就砍啊。”有人压低声音说道。
克里姆希尔德玩味地打量夫尔凯,嘴角欲渐上扬,
“毛躁,”
“你这是什么意思?”夫尔凯也被吓了一跳,他早听闻这克里姆希尔德性格不同于一般女子,今日一见,果真如传闻一样。
一旁的伯爵也是一脸惊愕,
“希尔!你在干什么!”
克里姆希尔德伸手轻抚西格蒙德已经握紧的拳头,温柔道,
“父亲勿要动怒,我自有分寸。”
西格蒙德扶额,刚想对夫尔凯说什么却被克里姆希尔德抢了先,
她眼神轻佻,那是对某些事有着十足的把握才会表现出来的。
“乌尔兰兹之剑放在这里,你能拿得走么?”
怒气涌上心头,但终究是被夫尔凯硬压了下去,
“大小姐不允,我怎能轻易得手。”
“这就对了。哼!就算我今天把这宝剑交还给你。夫尔凯男爵,你有把握将她带到麦达克斯面前么?”
“你应该清楚,这绝不是我帮你找到剑然后你带着剑回去领赏那么简单。”
克里姆希尔德玩转酒杯,袖口滑褪露出半截粉白小臂。若不是那肌肤上还晕着淡红,定会有人误认成釉质极好的白瓷。
“不妨告诉你吧,乌特兰德人已经盯上这柄宝剑。他们穿过波里波地森林与盗宝贼碰头,为了得到乌尔兰兹之剑他们甚至不惜同胞性命。就连地下的穆恩人也遭受了牵连。”
此言一出,原本嘈杂的众人更是混乱起来,
“难道说森林中的塌陷是那些乌特兰德人做的吗?”有人相继探头问道,
“刚才袭击你的是乌特兰德人还是盗宝贼!”
“那些家伙已经能够潜入这里了吗?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快去把伙计召回旅馆,我们明早就走!”
“他说得对!敢将手伸过边境的势力一定不一般,再加上那些疯子……天呐!”
“趁早走!把货物转到卢威斯克然后甩掉!”
眼见众人乱做一团克里姆希尔德却不急不缓,她站起身走出座位,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高声道,
“诸位不必为此惊慌!那些家伙无法穿过草原。因为我前些日子在风神殿中得到预言,逝去的青狼王即将复活,青狼族群也正在向艾恩城集结,准备迎接复活的王兽。”
此言一出,犹如巨石落水,激起千层浪。大半来宾几乎在同一时间起身告退,只有寥寥数人仍留在原位。
克里姆希尔德站在原地手持酒杯,一边细细品味佳酿滋味一边观察剩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