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经本来是一个地主家的佃户,本来日子还不错,不用管赋税,也不用管徭役,这些地主老爷会办好,他只要给地主好好种地就行,这小日子,比绝大多数有田有地的庄稼汉还要好的多。
但谁知道流贼高见来了,一切被改变了,地主老爷被杀,庄园被抢,他这个佃户也被裹挟进了流贼队伍。
而经过这十几年的流贼生涯,张四经也变了,以前杀只鸡都心有不忍,现在杀人都是眼也不眨。
以前被欺负了,那也是忍忍就过去了。现在谁敢惹他,看谁不顺眼,直接就动刀子,不见血不罢休。
而且他对权力也有了留恋,手下管着一千多人,这样的感觉让他前所未有的痛快,再要他回去给人种地当佃户,那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
但是自己这样离开,那就无疑坐实了罪名,流贼队伍是混不下去了,那只能去投奔朝廷了。
这年头朝廷对流贼的态度也变了,不再是一味的杀,而是也讲究怀柔。
只要是有名有姓的流贼头目,若是去投降朝廷,再花点银子上下打点,那非但没事,不用死,还能给一个官当。
官虽然不大,大多是不入流的县级官员,但对于一般老百姓来说,这官员和百姓之间,那就是天与地的距离。
所以张四经便动了投降官军的心思,他心说不如直接去找官军,把高见卖了,这样不但可以交投名状,还能立下大功。
对,就这么办,高见不仁,休怪我张四经不义。
想到这里,张四经直接就带着人去找孙守法,这时候最想杀掉高见的人,那无疑就是孙守法,只要自己找过去,绝对可以把高见卖一个好价钱。
不想张四经才刚刚离开方家镇,在路上就被卢以祯的士兵发现了。
张四经以为是孙守法的士兵,没有任何反抗,直接说道:“我是高见手下大将,我要反正,我要归降朝廷,我要立功赎罪。”
正在执行监察任务的是张培胜,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张四经,见他说的真诚,便让人下了他们的武器。
张四经也是很配合,将武器乖乖上交,而后道:“请带我去见孙将军,我有重要情报。”
张培胜严肃道:“我们这里没有孙将军,只有卢将军,现在跟我走。”
张四经有些惊讶,心道卢将军,这是哪来的杂毛将军,不是孙守法孙将军吗?
哦,今天有一股明军救援,估计这个卢将军就是他了。
“多谢多谢。”
张四经连连称谢,而后从袖子里摸出来一锭黄金,约莫二两,送给张培胜。
“这位兄弟,拿去买酒喝。”
一出手就是二两黄金,折合银子就是二十多两,出手着实大方。
不过很显然,在卢以祯的队伍里,任何的欺上瞒下,巧取豪夺都是不允许的。
张培胜将二两黄金收下,交给身边的一个士兵,道:“记下,回去交账。”
“是,百户。”
士兵将黄金小心收好,而后押着张培胜去见卢以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