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清玄不想听这丫头聒噪,又拿她无可奈何。
是以他身子靠着枝丫向下一压,树枝一弯一弹,再将其向上轻轻抛起,一个旋身,便如白鸽般飞向天际。
只留下一团白衣幻影,不知所踪。
“老小子…你混蛋…别跑…”
“让他自己冷静一下也好…”
玉清婉拉着妹妹玉灵泉的胳膊,望着湖面一声叹息。
“姐姐,你喜欢这老小子什么,自以为是的家伙,他若不走,我定还要骂他个狗血淋头…”
玉清婉坐在桥头,双手抱膝,将下巴搁在膝上。
心想,是啊,我喜欢清玄老祖,可他偏偏对我无意。
我还这么替他撮合姻缘,成就好事,当真是世人所说的下贱么?
她凝望着脚下明晃晃的水光,一轮明月倒悬其中。
此时寒鸦离枝,震翅高飞,发出阵阵哀鸣,孤星拌月,冷风袭袭,卷走万里阴云,将玉清婉凄凉的心境衬得无处藏匿。
使她不自禁三三两两的清泪打在湖面上,有若星辰,圈圈圆圆,那是仙人也无法理解的境界。
游清玄穿梭在清冷的皓月下,实在想不通便也不再去想。
望着脚下拔地而起的座座高楼,想这离阳城不愧是中原首屈一指的富贵之地,连这风月之所都装饰得这般奢靡。
可当他放出神识细瞧之时,突然发现了一位男子。
他在那阁楼凉亭内披了一件青衫,临走时还不忘在一位俏丽的女子胸前狠摸一把。
那人不正是白日称长爻为妻的无耻小人么?
怎么他有了妻室还在外面这般鬼混?
游清玄不由心中怒火陡生,大为长爻不值,“嗖”地便向那上书“晓月楼”的阁楼内飞去。
青衫男子刚出阁楼,游清玄白影一晃,倏地出现在了那狐媚女子苏晓月的身前。
苏晓月瞧着眼前突然坐了一位清秀绝伦的美貌少年,本能地使用狐族媚术,向着他眨眼含笑。
奈何游清玄是那修了五百年的老狐狸,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嘴角掠过一丝深寒而又迷人的笑意。
这让久经沙场的风月老手苏晓月也乱了阵脚,犯花痴一般盯着游清玄痴笑道:“这位公子是来打听事的,还是来打听奴家的…”
苏晓月两手搭在游清玄的肩头,细长的大腿露出光滑白腻的肌肤,便想要坐到他身上去。
语声中尽是一股风骚俗味和浓烈的脂粉气息,让游清玄感到一阵厌恶,将她重重一推,冷冷道:“你们狐族何时也没落到卖身为生的地步了?”
苏晓月立时软瘫在地,避重就轻,有些气恼地娇嗔一声:“讨厌,对奴家这般粗鲁,不过…你这样的美少年…奴家怎样都喜欢…”
说罢又要近身,不料刚一触碰,游清玄身体内猛然爆出一团白色毫光,将她再次被重重弹开。
“你…你使得什么法术,这样捉弄奴家…”
苏晓月趴跌在地上,一团肉欲若隐若现,不禁有些着恼起来。
“本尊对你没兴趣,对方才那位青衫男子倒是有兴趣…”
苏晓月听其一说,不禁噗呲笑了出来,想这来晓月楼的男人她见得多了,大多是为了寻求快活的。
可也有不少癖好特殊者,世人称之为龙阳之好。
要说有此癖好的,多半还真是不男不女的美貌少年。
或许他们是看腻了胭脂俗粉,是以想要搞搞特殊,体会一番男男之乐,那也不足为奇。
游清玄自不知其笑为何意,只是觉得她笑声中轻辱之意为多,不禁恼道:“你笑什么,本尊要他全部信息…”
他想着此人若然真是长爻夫君,怎样都是一个人物,如此花花公子,又没有什么特殊才能,如何能让她倾心相付?
想必定有其他过人之处。
自尊心极强的玄通老祖,可不想这样当面去自取其辱,那样也未必会听到实话,是以要在旁人口中,将他底细查个清楚。
“哎呀…你是说这风流老鬼啊,身体很结实,一折腾就是两个时辰打底。
而且怜香惜玉,各种姿势都照顾女方感受,绝对是男人中的男人…”
苏晓月提及风流云,显然对他颇为满意,毫不避讳地夸赞一番。
游清玄似懂非懂地皱了皱眉,略带愠色地瞪了她一眼,喝道:“本尊不是问这个,再要顾左右而言他,小心本尊废你肉身,打回原形…”
苏晓月被他摄人心魄的双目一瞪,身子和元神也跟着颤栗起来,不由自主地将风流云的家底和盘托出。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游清玄点了点头,仿佛大惑得解一样。
“看来这位离阳老纨绔深得逍遥之道,与本尊倒是有些意气相投,难怪长爻会对他那样顾惜…”
他听完苏晓月的叙述后,对风流云有了不少改观,想他能俘获长爻真心,倒还有些真材实料。
只是对于风流云允诺了长爻婚事还在外鬼混,大为不满,转而怒道:“可逍遥之道亦不是没有责任担当,教他在外胡作非为。
已为人夫,当守夫道,风流云这小子太也不像话了,身有重伤,也不忘来此风流快活…”
一旁的苏晓月听了,大奇道:“你说什么?风流老鬼什么时候成婚了?这可奇了,奴家与他可谓朝夕为伴,也不知此事啊…”
游清玄听其如此一说,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一般,先前还在嘀咕长爻当真嫁与此人,不是气话?这下自旁人口中印证,总算放下心来。
不想苏晓月转而又醋意大发道:“怎么最近老说成婚成婚的,不就是一位青丘狐族的姑娘成婚么,闹这么大动静,真给她们青丘族长脸了…”
“什么青丘狐族?她叫什么?”
游清玄一听,又情绪激动起来,一手抓住苏晓月的玉臂,不住摇晃,荡得她胸前春光也炸开不少。
苏晓月可不是那让人白嫖的主,摊开手掌一张,不耐道:“问话五十…”
游清玄当即自储物袋中掏出一块金色令牌,放她手中,淡然道:“此为玄通老祖御用金牌,凭此令可去玄通观外门玄坛馆内兑取文银一千两…”
他在外游历,免不了也要与世俗中人打交道。
游清玄又不喜带这俗物在身,是以便命玄通观外门弟子为其开设了“玄”字金色令牌,以应老祖在外的所有花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