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登山工具同样被遗弃在一旁,上面还沾染着星星点点的血迹,那血迹宛如暗夜中的点点繁星,却透着令人揪心的惨烈,看上去格外刺眼。每一件登山工具都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曾经的惊心动魄,那斑驳的血迹是它们见证过死亡与痛苦的印记。这些登山工具,有的是折断的冰镐,尖锐的头部染着血迹,仿佛刚刚经历了激烈的搏斗;有的是破损的绳索,松散地耷拉着,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呈现出暗沉的色泽。
再往稍远一些的地方望去,可以看到二十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那里,他们的姿势扭曲而又怪异,仿佛生前经历了极大的痛苦与折磨。有的身体蜷缩成一团,仿佛在拼命抵抗着那未知的恐惧;有的四肢伸展,呈现出一种绝望的挣扎姿态;还有的相互堆叠在一起,让人难以分辨彼此。
他们的脸上还依稀残留着临死前那惊恐万状的表情,双眼瞪得滚圆,仿佛在临死前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景象。那瞪大的双眼中,原本的生机早已消散,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绝望凝固其中,让人不忍直视。有的眼睛里还残留着泪水的痕迹,或许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们为自己无法逃脱的命运而悲泣。
他们的衣物已经被鲜血完全浸透,在寒风的吹拂下变得硬邦邦的。那原本柔软的布料此刻如同一层冰冷的铠甲,紧紧地贴在他们的身躯上,仿佛要将他们最后的一丝温暖也掠夺而去。有些衣物被撕裂开来,露出了里面伤痕累累的肌肤,那些伤口触目惊心,与衣物上的血迹融为一体。
周围的雪地被踩踏得乱七八糟,其中混合着鲜血和泥土,早已看不到原本那纯净洁白的模样。那原本如银装素裹般的雪地,如今已被鲜血染成了暗红,泥土与雪相互交融,形成了一片混沌不堪的景象。深深浅浅的脚印遍布其中,有的大而凌乱,有的小而急促,仿佛记录着当时人们慌乱的脚步和绝望的逃亡。
在更远一些的地方,一些被毁坏的物资和物品就这么散落在雪地上,有些甚至已经被积雪半掩埋起来。那些物资和物品七零八落,有的已经破碎不堪,有的则半隐半现于积雪之中,仿佛在努力隐藏着自己的存在。被撕裂的背包、破碎的水壶、折断的棍棒,它们静静地躺在那里,见证着曾经的混乱和残酷。
营地周围的冰层也出现了许多纵横交错的裂缝,似乎是在这场无比残酷的灭杀中遭受到了巨大的冲击。那一道道裂缝如同大地的伤口,深邃而又狰狞,仿佛在向人们诉说着这场灾难的惨烈程度。有的裂缝宽得足以让人陷入其中,有的则如细密的蛛网,蔓延开来。
杨诺的目光定定地落在眼前的这一幕上,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了几下,仿佛内心深处正有一场汹涌的风暴在肆虐。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深深的悲愤和无奈。随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气息在寒冷的空气中化作一团白雾,仿佛是他努力平复自己内心翻涌的情绪的外在表现。
接着,他迈步缓缓走进了 C3营地之中。每一步都沉重而又坚定,仿佛他正背负着千钧的重担。脚下的积雪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在抗议他的踏入,打破了这片死寂的宁静。
杨诺仔细地在整个营地中进行搜查,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他的目光锐利而专注,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线索。然而,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这里确实已经没有一个活口了。每一间帐篷,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死亡的气息,让他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他翻找着那些破损的物品,希望能找到一丝生命的迹象,哪怕是一点点线索,可最终都是徒劳。
最终,在长久的沉默之后,他不得不选择了放弃。杨诺缓缓地从背包空间中拿出了那瓶稠酒,要知道,他平日里是不喝酒的,而这瓶稠酒,是他背包空间中唯一的一瓶酒。那瓶酒在他手中显得如此珍贵,仿佛承载着他所有的无奈与悲伤。那酒瓶的瓶身布满了岁月的痕迹,标签也有些泛黄。
杨诺将稠酒洒在地上,那酒液在地面上迅速蔓延开来,与地上的血迹和泥土混合在一起。他的动作缓慢而庄重,仿佛在进行一场庄严的仪式。他深深鞠了一躬,那躬鞠得极低,仿佛要将自己内心的愧疚和敬意全部倾注在这一动作之中。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显示出他内心的极度悲痛。
陈理事从旁边的帐篷中走出,他阴沉着脸,吧嗒吧嗒抽着烟枪,那烟枪冒出的缕缕青烟在他的脸前缭绕,更增添了几分凝重的气氛。看着杨诺做完这一切后,沉声道:“这里的一切后续都会有专门的部门来善后。你在这里呆的时间越长,对处理善后的影响就越不利。”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那烟枪上的雕刻精美而复杂,仿佛诉说着它主人的不凡经历。
“他们会如何善后?”杨诺问。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疑惑,仿佛想要从陈理事的口中得到一个能够让他安心的答案。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真相的渴望和对未来的迷茫。
“大概会用雪崩或者什么别的理由来解释吧,多少会给世俗世界一些说的过去的理由。一开始自然是会有一些热度,不过只要稍微过几天,这件事的热度就会被压下。当然,你是公开来这里的,这会给你的新电影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会跟善后部门打招呼,把你的登山时间记录提前。”陈理事平静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见惯风雨的淡然。他的目光望向远方,仿佛在思考着更为深远的事情。
“雪崩吗······”杨诺喃喃自语道,这些人的最终归宿,似乎就是落得个抛尸荒野的下场,永远地被埋在那厚厚的雪下。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哀,仿佛那冰冷的雪就是他们被遗忘的象征。他的眼神变得空洞,仿佛灵魂已经随着那些逝去的生命一同远去。
他缓缓转过身来,目光看向了陈理事,接着微微弯腰,极其诚恳地说道:“陈理事,很抱歉我刚才对您的态度有些不好。”他的目光中充满了真诚和歉意,那微微弯曲的身躯显示出他内心的谦卑。他的头发在寒风中凌乱地飞舞着,却无心去整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您是华夏影坛的前辈,更是华语界影坛的第一人,真没想到您也是自由电影公司的一员,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敬佩和期待,仿佛将陈理事视为自己前行道路上的明灯。他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