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燃引线再点烟，做了英雄再成仙，帅死了！”十岁的飞羽这是第一次在影院里看电影，还特意选择了一个恐怖片，走出影院大门的他却还沉浸在那宏大的场景当中。

“你也是厉害，一口气喝了几罐可乐，吃了两大桶爆米花，不撑吗？”吉善现在倒没有僧袍加身，一身运动装尽显青春活力，那遮挡住他那反光不已的小光头的，是一个颜色鲜艳的棒球帽，在零几年，这一身打扮可说是惹眼且紧跟潮流。

“小哥，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一声清脆女声自两人身后传来。

飞羽两人回头看去，只见以一年纪与两人相仿的少女，举着一个被各色贴花和针织小套包裹住的小灵通，对着两人晃个不停，腰间的随身听彰显着那少女的优越家境。

要知道，随身听这种在如今社会基本见不到的东西，在那时候可是很贵的，即便如今早已坐拥百万家产的飞羽，也不过是小灵通加内存卡来听音乐的，更不用说店里那个比之年纪还要大上许多的收音机也是他的挚爱宝贝了。

“他应该是给不了你联系方式的，不过我可以哟。”飞羽打小就牙口欠佳，吃不来硬饭，见到这种小富婆，自然要上前勾搭一番。

“你？脑门顶到老娘咯吱窝，长得像个小瘦猴，滚一边子去。”少女无意间吐露而出的方言，让即便正在被辱骂却丝毫听不懂的飞羽还乐呵呵傻笑个不停。

“她在骂你呢。”吉善一句补刀，登时让飞羽皱眉不止。

“敢不敢说人话？”飞羽上前拦住那还想离开的少女，可那少女只是抬手伸出一根手指，缓慢地点在了飞羽的额头之上，这看着轻飘飘的一指，竟然直直让飞羽昏迷了去。

“女施主何必下得如此重手。”直挺挺倒下的飞羽被吉善接住，吉善也是微嗔怒目，毕竟今日出行本就是他多番请求得来，更是拍着胸脯保证会保护好重伤未愈的飞羽，这要是带着昏迷不醒的飞羽回家，即便自己这在禅宗可说爷爷般的辈分，也要被那孙瑞泽吊起来打上一夜。

“女施主？你丫的是和尚？”少女眼中带着十足的失望。

“在下确为空门之人。”吉善被少女看得脸上发烫，只好躲避目光散着佛光替飞羽疗伤。

“可惜可惜，长得倒是清秀，老子......啊不是，老娘叫米帆，有事儿报我名号。”少女说完又看了一眼倒地的飞羽，嗤笑一声就离去了。

“这叫什么事儿嘛？哎？吉善大师，我咋晕的？”飞羽在那米帆前脚刚走的同时也是苏醒过来，看着吉善那标志性的微笑也是在其搀扶之下起身发问。

“看似剑指，实为枪法。”吉善双手合十，微笑解答。

“枪法？那个丫头有枪高吗？要不是隐刀和十方都没带，老子让她一只手都行！”飞羽虽语气当中尽是不服，可在说这话之时，一对小眼睛也是滴溜溜转个不停，生怕被那少女听了去。

“鬼呀！”

一声惨叫自那早已散场空无一人的放映厅当中传出，飞羽和吉善对视一眼就赶忙返回。

“我去，着火啦？”飞羽一马当先入了放映厅，可一进去就被浓烟呛得咳嗽不止，抬眼望去，哪里有丝毫的能见度。

“不对，这烟气的味道为何有些熟悉呢？”吉善也是皱眉不断，更是被熏得眼泪不止。

“我知道！这味道和师父身上的一样。”飞羽再次忍着咳嗽抽了抽鼻子，这让其心烦却熟悉的味道也是找到了来处。

“未见鬼气只闻烟，看来是个贪欲枉死的烟鬼，普陀世藏，还行本真，散！”吉善抬起双手做拈花姿态，慈悲掌上，此地烟气尽散。

飞羽也是眼疾手快，只见后排中央有一对男女，该是情侣，飞羽冲上前去，可到了两人身边，却发现两人的身体早已僵硬冰凉。

“死了。”飞羽紧皱眉头，看着身后缓步而来的吉善，也是无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