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辱吾主,尔当死罪!”
两人接近,尤金钢叉举起,仗着长兵之利,抢个先手,照吕不疑面门刺来。
“若是只有这等武艺,恐怕很难帮你兄弟出头!”
吕不疑略微偏过头去,避开叉刺,进步转身,鬓边发丝在那叉牙扫过,马牙刺回旋而出。
尤金左臂回缩,翘起叉杆一架,挡下之后,想要将吕不疑兵器推出,双臂发力,却是仅能将钢叉稍稍抬起。
自己自己双手持兵,力量竟是堪堪与对手单臂匹敌,尤金心知不妙,不再较劲,退步想撤开兵器,又被马牙刺上锯齿挂住,一时间进退两难。
那尤金生在地方大户,家有良田百亩,又有林场、鱼塘,生活优渥,长到六、七岁时,不爱读书,专爱舞枪弄棒,家长也不反对,先后请了几位名师,教会十八般武艺。
再长几岁,尤金渐明道理,就发觉自家与别人地主家里不同——常有凶神恶煞般的汉子,趁夜前来拜访尤老爷。
此事挂在心头,待武艺成后,他便开始打探此事,有一回跟踪一伙恶汉几日,眼看他们拦下一路商队,这才明白他们是劫道的响马。
那时尤金看多了话本,又值年少,正是满腔热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将那伙恶汉打跑。
“爹,孩儿业艺有成,日后不必再看那些人脸色!”
“你这孩子,那些人,都是你爹我的伙计!”
回家之后,他还自鸣得意,以为那些人是来自家勒索,便向父亲邀功,尤老爷无奈,只得告知真相。
尤家祖传三代,都是是河北响马中的大瓢把子,万贯家财,都是靠着抢劫积累而来,到了尤老爷这一辈,虽然不再亲自动手,但按照道上规矩,仍是坐地分钱,那些人来,便是送上份例。
初闻震惊,然而一段时日之后,尤金也不觉有何不妥,毕竟有这些金银宝货,才能供他尽情吃喝玩乐,这样的美事世上又有几人能拒绝。
无需营生,尤金逐渐游手好闲,便学故事中人,专爱结交些道上的好汉,几年前遇见程达在贩卖私盐,攀谈下来,意气相投,便常在一处作乐。
两人平日称兄道弟,吃喝总是尤金使钱,程达吃人嘴软,难免客气一些,然今日程达坐在龙椅之上,尤金不知为何态度自然而然地恭敬起来。
“真以为穿着龙袍便是天子?这样的人我杀了多少,早记不清了!”
僵持间,吕不疑突然将手中剑柄用力甩出,那马牙刺锯齿勾着叉杆转了一圈,柄上镦子正中尤金小腹。
这一下虽然不重,却让尤金吃痛,手上慢了些许,被吕不疑抢上前来,一拳击在胸口,当即退了七八步才站稳,呼吸都几乎停滞。
尤金大口喘气,吕不疑又仗剑而来,手中兵器不断刺向周身要害,尤金时而轮叉格挡,时而闪身避开,然而避开已是不易,吕不疑又逐渐掌握马牙刺回割之用,几回合下来,剑上锯齿,从尤金身上带走不少血肉。
虽然稳占上风,然吕不疑心却是始终戒备着四周——天子盟尚有一名高手位置未知,也不知何时会找到这里。
“主公,风紧,扯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