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横进来,吕不疑与盗骊却是不约而同,各自分开,双双停手回气。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点道理他们二人还是懂得,若是死战下去,不管谁胜谁负,只会便宜了六王会。
“主公若肯与我六王会共谋大事,末将自然保主公周全!”
田横略略向程达施礼,随后环首战刀出鞘,双目不离吕不疑与盗骊身上,随时准备动手。
“既如此,你先去杀了那当官的再说!”
尤金身负重伤,躺在那边动弹不得,也不知还有气没有,程达如今恨极了吕不疑,也不管他们属于不同阵营,只叫田横去和盗骊一同宰了吕不疑。
可惜这位混世魔王的话语,并没有对田横起到令行禁止的效果,三方会面,谁也不肯轻易动手。
“手下败将,齐上无妨。”
吕不疑剑指田横,身上衣甲已被盗骊割得破烂不堪,散乱累赘,索性一把将身上破烂扯下,露出一身强悍筋肉,遍布各式新旧疤痕。
“休想激我,如今我只需防你狗急跳墙,等我部人马到来,再请王移驾便是。”
吕不疑话带羞辱,然田横不为所动,只挡在程达之前,习武之人,谁人身上没有几处伤疤,然而似吕不疑这般,连田横看了心中也有些发怵,至于眼下情势,他若强行带走程达,必遭两人围攻,只有等后援到来,方可行动。
“这腐朽秦庭,值得你如此付出?”
盗骊与吕不疑一番恶战,见此方才明白,为何吕不疑能与超凡境的自己抗衡至今,无数生死之战,正是他最雄厚的资本,自己就算拼死将其斩杀,也难保全身而退,到时田横带走天命之人,自己恐怕无力阻拦。
“都这般婆妈,既然你们不敢动,那便由我先来!”
田横有六王会后援,盗骊境界占优,两人都不愿动手,吕不疑调息一轮,心中久拖无益,竟是挺起手中钢叉,先向盗骊发难,先是当胸一刺,盗骊向右闪过,顺杆游身,贴近之后,左手紧抓叉杆,右手隔空一拳,向吕不疑左颊方向打来。
正如吕不疑所料,盗骊出手,未尽全力,始终留了一点心思在田横身上,然而他却是毫无在意,全力出手,左掌迎拳而上,在掌心痛觉传来一瞬,略微偏斜手掌,而后便有东西穿掌而过,好在吕不疑及时调整手掌位置,只损肌肉,未伤及筋骨。
“这东西是什么做的?”
不顾伤口,再进一步,吕不疑左掌抓住盗骊右拳,通过伤口感觉,他断定盗骊拳缝之间,夹着两根极细但坚硬非常的东西。
“等这东西穿过你的咽喉,吾便告诉你!”
盗骊手中,是两根由多种金铁混合而成的金属丝线,经巧匠千锤百炼,细如发丝,肉眼难见同时柔韧无比,使用之时,需以强横真气加持,方能成为坚硬利器,这也是盗骊不使真气外放招式的缘故。
对手不肯说明,欲将手夺回,吕不疑抢先放下钢叉,右手一掌,便往盗骊肋下而去。
盗骊眼疾手快,几乎同时放手,他左手亦有一根丝线,又将吕不疑右掌穿透,但同时也被对手抓住拳头。
两手皆被抓住,这对盗骊来说不算什么,吕不疑并非第一个打算这样破他武功的高手,但那名高手却被他将丝线缠上手臂,断去双腕。
“这般便想胜我,未免太幼稚了些!”
盗骊解开加持在丝线上的气劲,那丝线恢复松软状态,垂在吕不疑小臂,再将真气巧妙灌入,那丝线便在吕不疑小臂上绕了一圈。
“有何不可!”
吕不疑不管手上丝线,双臂猛然向两边大张,盗骊不得不同样双臂分开,两人距离一下拉近许多,吕不疑身量高些,居高临下,脖颈后仰,头如重锤砸下。
人之额头,本就是身上最硬之骨,再加上高手护体真气,运用得法,便是杀人利器,此时盗骊若不反应,必然被撞个鼻塌口陷,不得已,只好同样将脖子一仰,用额头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