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横入战,亦是将自身催至极限,环首战刀恰与盗骊远近配合,左右不离吕不疑要害之处,战至此时,这两人已有默契,联手威力大增,吕不疑屡攻无果,只怕久守必失。
“且由我逼住他!”
田横一声暴喝,横刀上前,待吕不疑立剑格柱之后,双手握刀、死命前压,便让吕不疑抽不开手。
盗骊见此,抢到侧面,提掌便要打向向吕不疑,吕不疑懈力急退,田横却是一味前逼,直到吕不疑后脚顶在墙跟,又成僵持之势。
两人身间,只隔刀剑,距离极近,盗骊无法从侧面出手,唯有从上攻击。
然而身在空中,无法闪避,乃是武者大忌,盗骊一瞬犹疑,想这战场之内,也无他人可以威胁自己,又见田横渐渐被吕不疑推开,机不可失,当即跃起,再无保留,一身真气凝于右掌,盖向吕不疑天灵。
“来得好!”
吕不疑见状此,瞬息之内,将剑柄略向下抽,剑尖向前倾斜,再向上一送,犹如寸拳,一点真气激射而出,田横未能反应,正被真气打中左眼,当即血流不止。
田横眼上吃痛,手上自然松劲,吕不疑猛然将其推开,身子向左一斜,盗骊右掌擦耳而过,一声闷响,吕不疑身后洞壁,石崩土裂,碎块四溅,竟是被轰出池塘般巨坑,延伸出的龟裂,更是蔓延至天花地板,不时有石块自洞顶掉落。
正过身位,吕不疑一剑劈出,此时盗骊刚刚踏地,消耗极大,内息有些不济,唯恐有失,便用双臂挡下,后面田横赶紧上前,口中喊道:
“你且退后稍歇,我来抵挡!”
盗骊闻言,正要后退,却是腰上剧痛传来,低眼一看,一支刀锋出现在自己腹前,正是田横战刀,拦腰斩过,砍入脊椎一半方才停止。
“好个鄙愚小人!杀了我,你便独对这狗官!”
盗骊方才尽力一掌,护体内力不足,这才被田横一刀伤得如此重,他不恨田横背信弃义,两人本就是不同阵营,是自己一时不防,终酿大祸,他只恨田横愚蠢,杀了自己,凭他一个,又如何能再杀吕不疑。
惊变突生,吕不疑知道事不简单,没有补上一剑结果盗骊,而是先退开几步,静观其变。
“是敌非友,怨我不得!”
田横想抽刀再斩,然而死亡当前,盗骊爆发死力,左手紧抓战刀,剩下一口气,拼着一道掌气打出。
垂死挣扎,这一掌竟是逼得田横不得不弃刀急退,眼看就要挨上掌气,一道冷光横至,掌气破碎,盗骊终究未能报仇。
“公孙兄,你总算来了!”
田横冷笑看向盗骊,他并非只顾眼前小利的愚蠢之辈,出手偷袭盗骊,皆在计算之中,而出手相救之人,便是他之前一直等待的后援,只因听到他在入口发出的暗号之声,田横这才敢动手。
蠃鱼面甲,手持双铁鞭,来者亦是吕不疑的“熟人”之一,六王会魏将公孙衍,外表虽无变化,然而与上次相比,一身功力已然踏入超凡境。
“本将亦没想到,本次相见,便是永别。”
不只见过吕不疑,公孙衍与盗骊更是相熟,两人出道时间相当,曾有过不少争斗。
“哈哈哈!今日若非吾大意,你这年过不惑方入超凡境的蠢夫,又怎有资格与我相对而立!”
最后一掌无功,盗骊已是灯枯油尽,血流不止、双目模糊,脊椎受伤,下肢渐木,咬牙拔下腰间战刀,已无力扔出,只是松手落在脚边,喘息说道,
“吾可死,但不会死在你两个腌臜泼材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