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莫托在骊山附近?”任仰听到乙酉说伊莫托离他们不远了,好奇地开口问道。
“应该是在秦岭一带,不过具体在哪儿还得我们进了秦岭再找。”
他们现在在秦岭的北部,骊山是秦岭中段北麓外延的断块山。从他们这儿到骊山也就还有一个小时的车程。
又开了一会儿任仰就下了高速,他们到了骊山脚下的一个名叫北阳镇的地方。本来是想找个宾馆住一宿的,结果问了好几个地方,都说今晚有外国旅游团来这边要参观兵马俑,房间基本上都被订满了。
09年的时候北阳镇虽然是个镇,但宾馆也不是很多,这国外的旅游团加上上面下来接待的人员少说也得上百人了。任仰跑了好几个宾馆都不行,更重要的是乙酉发烧了。任仰只能先去附近的药店给乙酉买了点退烧药。
“来,先吃药吧。”任仰拿了药回到车上对乙酉说道。
“不用这么麻烦,生再大的病我最后都会自己好的。”乙酉毫不在乎地说道。他的身体就是这样,虽然会受伤会生病,但最后都会自己好起来。就算是伤得很严重了,那些伤最后也会自己愈合。只要他还是伊使,他就是不死之身。
“那不还是得难受吗?祖宗,我都买来了,你就赶紧吃了吧。”任仰看了一路乙酉病恹恹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了。
乙酉叹了口气,其实他想说的是所有药都对自己没作用,只能等自己慢慢好。但是看到任仰皱着的眉头,乙酉又不想驳了他的好意,无奈地接过了退烧药,就着矿泉水吃下去了。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乙酉吃过了药,脑子烧得晕晕乎乎地问道。
“我听药店里的大夫说前面还有一家宾馆,我们再去看看吧,实在不行就只能睡在车里了。”任仰说完发动了车子。
这是个小宾馆,看起来人也很少的样子,任仰估计有戏,下了车就去问了。
“您好,你们这儿还有房间吗?一间也行!”任仰靠着宾馆前面的一个小台面,问里面的老板娘。
“你来晚了,最后一间房已经被订走了!”老板娘操着地道的陕西话说道。
任仰已经吃了好几回闭门羹了,现在理解陕西话都没有语言障碍了。
“真的没有了吗?多少钱我们不在乎的!”
现在这小地方,他和乙酉在车里睡一夜,听着就很难受。更何况当时的治安还不是很好,待在外面过夜感觉也不是很安全。乙酉还发着烧,任仰觉得不管多少钱两个人都得找个房子住。
“你们几个人啊?”就在老板娘摇头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开了口。任仰往旁边一看,男人的皮肤黑黄,穿着一个蓝外套,操的也是本地口音。
“两个,还有我另一个兄弟在车上。”
男人往外边的那辆车看了一眼,知道肯定不是辆便宜货。再看看任仰的穿着和他的普通话,心里算定任仰应该不差钱。
“现在镇里的宾馆都被订满了,你别白费力气了。要不这样吧,我家就在附近的村子上,你跟着我去上我家住一晚。但咱先说好啊,这钱得和住宾馆的钱一样!”
这是沙堂坡村的村长,今天过来是来和接待人员商量明天去他们村参观的事情的。他晚上省钱不住宾馆,刚要走就看到了任仰,想着能挣的钱不挣白不挣,这才开了口。
任仰不知道眼前人的底细,不敢贸然信他,迟疑了一会儿没说话。村长以为任仰觉得不划算,又开口道:“要不给你打个折也行!我们家条件可是村子里最好的了,你要是这个都接受不了那干脆别住了!”
村长说完就要走,任仰拉住了他,“哎,行!我就信你了,叔!多少钱你说了算,就是可别坑后生!”任仰出门在外,什么脸色都是自己决定的。现在找不到地方,也只能低声下气些了。
“放心啊后生,你叔我就不是那种人!这样,我在前面骑车,你在后面跟着我就行了!”
“哎,好!”
任仰答应完后就回到了车上。乙酉看到任仰刚刚和那个大叔在说话,问道:“怎么样了?还是没有地方?”
“我遇到一个大叔,说他家有地方,我们去看看。这人生地不熟的,在外面过夜太不安全了。”任仰说完就再次发动了车子。
乙酉怎么样都行,听到任仰这样说也就没再说话,继续闭目养神了。大叔在前面蹬着自行车,任仰在后面给他打灯跟着他。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任仰跟着村长进了一个村子。
村长的家在一进村最外头的地方,他先下了车把自行车停在了一扇大木门前,然后赶紧去开了门。里面的女人正在烧锅,听到声音知道是自家男人回来了,走出锅屋看了一眼。
“回来了?”
“快收拾收拾,有人今晚在咱家住一宿。”村长对着媳妇儿说道。
“谁啊?”
“是两个小年轻,晚上想住宾馆没有房了,我让他来咱家住一宿。”村长看了看正在下车的任仰,压低声音对女人说:“咱还按照宾馆的标准收钱,反正看他们也不是差钱的人!”
女人听了连连点头,赶紧进屋去收拾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