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立下誓言,各取了一段头发,弄了一撮混在酒里,喝进了肚中。
先说当地情况,道路之上有黑山军拦路收财,劫物劫人。向朝廷请命,调一支部队过来增援。
越快越好,如此陛下的行程必能圆满。
刘宏觉得对方说的有理,立马批准,还对王芬的才能和懂事,大为夸奖。
他还没有准备事情,对方就为自己扫清道路。忠心可嘉,就差把王芬比作耿弇,期待感又上一层。
如此,最重要的两步,已经得到了肯定。就差调人员到位调兵遣将了。
如此顺风之下,王芬、许攸、陈逸反而陷入了停滞。
计划虽好,局势顺利,但只靠一腔意志支撑,操作一下来,随着时间的积累,大量的任务接踵而至,那边缺人,只能相互扶持。
困难如同巨石一般,拦在了志者成功的路上。
最重要的是,三人都没有统军之才,不懂兵卒之间的人情世故。就算是许攸这种谋士,也觉得棘手,他想计策可以,但要执行起来还得另派他人。
于是他们继续邀人入伙,派出使者去请平原郡名士陶丘洪。到谯县,请有统兵之才的曹操,出力相助。
陶丘洪正欲前往,反被华歆劝阻,只见其摇了头道:“自古以来,废帝也只有了了数次,王芬欲行此事,却无伊尹、霍光之能,做事疏漏、又不会统领。日久生变,此事毫无成功的可能。”
如此准确的劝导,陶丘洪回想起王芬的为人,于是谢绝了使者。
曹操听完了使者的讲述,没说去也没回不去,而是反问对方,若是此事不成,王芬可另备他策?
使者表示不知,于是领着对方,绕着屋走了一圈,见四下无人,说道:“废帝之事天下至之不详,前人之所以成功,往往要做到了平衡利益审时度势,要权衡成败,伊尹、霍光正是如此。”
“伊尹位高权重,国之重臣,当时的地位,早已凌驾于百官之上,德高望重,才能主持废帝。”
“霍光之所以能成,他有托国之任,为宗室之臣。昌邑王从立到废,不过29天,仅凭自身喜好,随意任官,干的坏事不可胜数,罄竹难书实至名归。”
“昌邑王在朝内毫无根基,废帝又合乎太后、群臣的利益,正因如此,才能摧枯拉朽般顺利废帝。”
随后话锋一转,让使者代为转告:“以刀兵逼天子,本就是草率为下下之策,你们呀光注意到当时的轻松,却忽视了眼下的困难,以气用事,趁早作罢,不然处境会极其危险。”
曹操便不再言语,命人把使者带下去,招待一番后送走。
如此大的动作,岂能逃过大谁何的探子,张让查获情报,知道人密谋废帝之事,一朝天子一朝臣,若让他们得逞,自己是什么下场,不必多言。
已经掌握西园兵权的张让,先命人封锁皇宫,后操纵尚书台。以天象阴谋为由,给刘宏透了些消息。
汉灵帝听后,取消了这一次巡游,让人另选良辰吉日。并收回了王芬的兵权,并让他入京。
王芬看到入朝的文书,心中大惊,觉得是谋反之事暴露,直接弃官而跑,又在路上,被张让派出的宦官堵了去路,于是自杀而死。
参与的成员,听到消息四散而跑,或隐姓埋名,或投身他人,作为门客幕僚。
张让知王芬自杀后,欣喜万分,将他与合肥侯来往的书信送了上去。
在他透露出巡时,请命征兵,召他入京畏罪自杀。又有张让如耳旁风般的提醒,刘宏很快想通,将两件事联在了一起,大为震怒。
一杯毒酒将合肥侯赐死,凡是跟王芬有过关系的人,刘宏将其贬官外放,随后使者带人抄没其家产。
见一切都在掌握,几日后,张让再次上报秘情,将群臣私下里的言论,扒了出来依次上报。
“他们竟敢如此!”刘宏暴如雷电,怒如熊罴,站起身来,一张白脸顿时红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