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骑?这个是铁吗?”宋浩弓着腰绕着摩托车满眼惊奇,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他抬起头直愣愣的盯着王战国:“恩公难道是墨家传人?”
难怪宋浩会有如此的想法,因为在这个时代同样有一个墨家,他们以机械发明而出名,却很神秘。宋浩还是在军队里才能听到一些关于墨家的事迹。
“墨家?你觉得是就是吧!往哪边走?”不给宋浩继续追问的机会,王战国确认了方向,他喊道:“抓好了。”
王战国轻拧油门,四轮摩托车如猛虎般咆哮着,卷起一股尘烟在古道上疾驰而去,留下一道潇洒的背影和漫天的尘埃。
王战国是过瘾了,可就是哭了后面的宋浩,他此时脸色苍白,嘴唇紧紧抿着,手关节因为紧抓车边而发白,眼睛若不是还想着指路,他早就给闭死了。
“这恩公……天啊!这坐骑……”宋浩心里已经乱得找不到形容词了。然而他又觉得,恩公能力越大,那救出村民们的期望就越高。
“恩……恩公……就就就在前面那座山峰。”古代的官道虽然没有前世的柏油马路平坦,可却比前世王战国所在的村里道路要好许多,起码王战国敢把速度固定在四十码!一路绝尘,他还不忘欣赏路两旁的风景。正惬意间,坐在后座的宋浩断断续续的大声提醒。
王战国轻踩刹车,车辆缓缓停靠在路边,刚好就在一条河的河岸。他顺着宋浩手指的方向望去,眼前展现的是一座巍峨的山峰。晨光中,山河往上雾气缭绕,山峦若隐若现,仿佛羞涩的少女半遮面。此山三面峭壁如削,只有一侧稍显平缓。但即便如此,那倾斜的角度也近乎四十五度,险峻非凡。在王战国的眼中,土匪若要开辟山路,必然蜿蜒曲折,绝非坦途。这一刻,“意守难攻”四字悄然浮现在他的脑海,犹如一幅精美的画卷在眼前徐徐展开。
“此地到附近的城池还有多久的路程。”王战国摸着下巴沉思,片刻他才问道。
宋浩看了看全部由铁打造而成的铁疙瘩,又看向自己的双腿,默默在心里计算着,很快他就得出了结论:“一直沿着此路走如果骑恩公这坐骑的话只需半柱香,如果步行的话还需半天时间就到此地的藤县。”
“半柱香时间怎么的应该也要半个小时左右吧!行吧!我且先送你到城里就医,我再回来救村民。”王战国沉吟片刻,他才说道。
“就医?公子,不需要的,我还是和您一起吧!”起初王战国所说的就医宋浩还没明白是何意,不过他一想,有个医字,又联想到自己的伤势,他才明白王战国的意思。
“自信一点,你跟随我反而还不好行动。”王战国拍了拍宋浩的肩膀笑道。
宋浩婉拒了前往藤县就医的提议,他也不想成为王战国的负担,于是决定返回翠竹村,去收敛那些仍在烈日下暴晒的村民遗体。他内心充满了痛苦和无奈,并非出于对县令的恐惧,而是因为他怀揣着一个难以启齿的秘密——他身无分文。每当想到那些无辜的村民,他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痛,于是他鉴定的说道:“公子,要不您把我送回村里吧!我这点伤算不得什么,我想回去收拾村民们的遗体,待公子把他们家人救出来后在好好安葬。”
王战国想了想也行,还不知道县令认不认识宋浩,好不容易送宋浩去藤县,又被县令给抓了那岂不好心办坏事了。加上他也知道,宋浩应该还想着他那个大儿子,如果他儿子还没死,那么很大的可能会回村里看看。
把宋浩送回到村庄,此时大火已经熄灭,宋浩站在村口直愣愣的盯着以往充满欢笑的村庄,如今则成了残垣断壁,一股股既悲伤又愤怒的情绪涌上心头。王战国站在宋浩的身后,他看到宋浩握紧的拳头已经渗出血来。
晚上王战国没有看清全村的样貌,可如今整个村子,甚至村子边上的竹林都被烧成黑炭,这是何等的相似。前世那一幕又浮现在他脑海里,一个个扭曲而黝黑的尸体,一股股难闻的烤肉味。王战国深吸几口气才平复心中的那抹不安。
“节哀。”憋了半天,才对宋浩说出来这么一句话。说完,他头也不回的骑上摩托车扬长而去,王战国,一个太平盛世家园过来的人见到如此场面,最初是有点胆怯,然而这次他真的怒了。狗屁的法则,狗屁的律令,出门狗肉臭,路有冻死骨,不就是这个时代的法则吗?既然自己来到这个时代,那就改变它。这一刻,王战国不在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