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晨面不改色,说:“难道你们就不是多经生生死死吗?你们一样生生死死。而且,任何一个寻找长生水或宝藏之人,常都如此,不是吗?”
此话说得亦是如封,叫四海王等哑口无言,叫众点头觉是这样。
荆晨又道:“说起来,波折都是你们海王逼的我们。想要得到宝,得到好东西,命运又总弄人,天意莫测,尔等之行也莫测。”
杰森逊:“你……”
劳什向众道:“诸位,我曾是海盗美地斐拉的长官,请听我几言。曾经杰森逊去了趟死亡岛寻悍挞宝藏,最终只有数人活着离开,除了弗加伦和悍挞,人都在这里了。你们若跟着海王,难道真就不担心吗。”
菲娜怎么说也是个女杰了,胆量起来也开口道:“你们看看各海王如今什么衰样,跟着他们,就不怕死吗。”说到这里,她忽然让荆晨把黄金拇指船拿出来,于是拿到自己手里继续说道:“我是布里的孙女,你们知道这是我爷爷独有标志,他给了荆晨。”
这船一亮相,四海王便要动手,加助海王阵营的人们立时将长刀对准四海王一方道:“别动手,最好让她说完。”黑鲨的海盗们也都赶紧长刀相对。
看如此剑拔弩张,菲娜放心继续说:“我爷爷曾经就寻找过长生水,这是他辉煌过去的故事了,在亚特兰南海岸附近有一座美妙山洞,里面有爷爷寻长生水到过的足迹,可惜那里没有长生水。我告诉你们,我们说的完全可信,跟我们合作。”
黑鲨此刻才知道,原来于南海岸那时奔那处威吉现踪的山洞去,竟是关于长生水!
到此,四海王何止看到了阴间,阴间的恐怖大门都看得清清楚楚了。更有西尔又向四海王道:“言多必失!你们自己何其认真地说了我们倾覆你们,攻打你们,灭亡你们。我们人少又年轻,你们是海王,原本又人多。看看你们现在,你们还有什么值得人追随的,你们有什么值得追随到底的?你们的失败说明你们本来就没有。”
话说得四海王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无法驳掉的目龇欲裂。
且不想,竟又为荆晨等反向宣传,所谓弄巧成拙,西尔心里连拍大腿、笑得激烈,又向盖尔道:“瞧瞧你们的海王,他们现在面目狰狞,无能狂怒,可一点不风度翩翩,哪值得你们这般做忠心狗的忠心耿耿。”
身为大哥,盖尔也无话可说,看向自己的托尔斯,看到的却是在当下处境的无力回天。还有丘吉,杰森逊引以为傲的聪明,在此刻同样孱弱无力。
荆晨这边众都想把激动的心情呐喊出来。
加助海王阵营的人们,此刻终于向荆晨表示道:“我们同意合作,加入你。”极其的认真。
四海王闻言体温僵停,都仿佛看到有两只一黑一白的鬼攥着魂索一跳一跳向他们笑盈盈来了。
然欢喜却还没来得及完全出现在荆晨众的脸上,加助海王阵营的人们的语气又是一转的补充道:“我们不对海王动手,全都一起。”
荆晨众闻言,脚下顿如悬空的坠入深渊。他们清楚,这意思是为了杜绝火拼起来时有人跑掉,可能一传十、十传百,一发不可收拾,可本是希望四海王死掉,不想这下倒好,非但没成,竟又转而这般陷入尴尬困境,此时的心塞的失落无法接受啊。
四海王众却忽又从深渊出来,仿佛又直升到了云端,握长刀的手都放下指对了,心里释然得乐开遍了花,鲜艳璀璨。
处境无定,万事难料,去向莫测,在荆晨他们与仇敌们这里,就像海浪的起伏连连,群山的高低连连,无尽不绝,阴阳狂滔澜,生死常擦肩,下一刻的反转来得不可知,刺激早已臻至顶点……
荆晨众一时没想好怎么回话,没想出怎么妥当应对。虽然合作条件是杀了四海王,可是来亚特兰的人何止此刻这些人,别的人是个问题,不乏成群结队,便需要不少人手联合应对行事,选择加助海王阵营的人自然不笨,看得到这一点,而不要杀海王这话,明显是在以对等的地位提出合作,反而主动性,括想有四海王牵制荆晨这边。
希羽感到了极度的乏力,海域不止是自己这边与海盗的故事,还有那些小角色、普通的人,现在闻长生讯,都来亚特兰一展手脚了。
在那些小民众眼里,昔日高高在上的海王,已然不那么回事了,敢与叫板作对。
想到爷爷曾经对自己说的严厉话——“不懂狠辣、拘泥小节”;眸底不禁暗升起不甘心的狠辣,蔚蓝的眸色恍似暗了几分,又似亮了几分,令人尤疑难定。
达西不甘,心想若当初希羽等听自己劝言,杀了两海王,解决自己所看为的那己身实际除灭不了海盗的问题,绝不至于今天局面,如今海洋小民也起风浪,这样下去,海盗何时到尽头。
荆晨一向不服输,看当下情形若三足鼎立,对加助海王阵营的人们道:“既然大家一起,我们先说明清楚,我们现在到底是几方共举,免得到时遇到麻烦理不清。你们当中只是一方吗?”
希羽等兄弟们闻言暗赞此言之计甚好。
比特和托尔斯暗暗咬牙,四海王都完全洞悉荆晨此言想法,是想从内部操刀,寻钻缝隙以突破,如瓦解分裂。然而当下他们实不好拆穿,怒不可填,这种又反转回绝境的时候了还能有应对,荆晨的命像该死的蟑螂一样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