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屿川一直以来都是那样的人,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喜欢就是喜欢。
一如当年,我问靳屿川,“你喜不喜欢我?”
靳屿川也直白地告知,“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但我对你不反感。要是你希望我遵守长辈们的婚约,我也可以娶你。”
现在靳屿川面对面告知我,他爱上别人了。
我哭笑不得,“靳屿川,以我的身份无法给予你祝福。”
靳屿川神情淡淡地凝视我,“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东西,是我违背了婚约,你想要什么,我尽量补偿你。”
其实真的论起来谁违背婚约,也算是我。
我爱上别人从而导致一错再错。
在这一瞬间,我觉得非常羞愧,“我什么都不需要。”
靳屿川对于我的回答没有太大的触动,“我太太有些敏感,日后我可能无法再单独见你。”
我听到这句话感到深深的讽刺。
在我原来的印象中,靳屿川是个对于感情极其迟钝的人,他满脑子都想着调查出哥哥和兄长的死因。
他要成长要复仇,肯定不懂得如何爱一个女人。
现实狠狠抽了我一巴掌。
原来靳屿川不是不懂,而是没有遇到那个让他愿意懂的女孩。
我牵强地扯出一抹笑,“好,我知道了。”
靳屿川离开了,独留我在餐厅里坐了很久很久。
直至方柏霖的电话打过来,他担忧地问,“靳屿川要和南姿举行婚礼了,你还好吗?”
我佯装淡定地回道,“没事,”
“你在哪里,我马上去接你。”
“我都说了没事。”
我觉得方柏霖好烦躁,在这种时候,我谁都不想见。
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狼狈的一面。
于是,我不顾方柏霖再说什么,直接挂断电话。
我呆呆地坐在餐桌,想起过往的种种感到很委屈。
我活到三十岁,好像从未真正被人爱过。
我的母亲是为了绑住父亲生下我,而我的父亲从未真正爱过我,他的心里只有那个女人,以及霍希文。
靳屿川呢?
靳屿川对我是朋友,是兄弟,那不是爱,那种深深地爱,非我不可的啊。
至于曾经交往过的法国男友,那只是一时的激情上头,根本算不上爱情。
平日里,我并不是软弱爱哭的人。
此时此刻长久的委屈如潮水汹涌袭来,我在抑制不住。
泪水不受控地从眼眶掉落下来,我抬手去擦拭泪水。
可越擦越多,觉得好委屈。
“哭了?”
在我正是烦恼的时候,耳边响起方柏霖担忧的声音。
我别过头躲开,好强地否认,“我没哭。”
方柏霖那张比女人都要柔美的脸露出讨好的笑容,“好好,你说不哭就是不哭了。肯定是这里的柠檬水太酸了,把你酸哭了。”
我点头,“对,就是太酸了。”
方柏霖温柔地安抚道,“那你就继续哭吧,要是你愿意,趴在我的肩膀上哭也可以。”
我想着不用,白不用趴在方柏霖的肩膀哭起来。
我都不记得哭了多久。
等停止流泪时,方柏霖右边肩膀的外套湿了一大片。
这个傻瓜脱掉外套,里面只有一件贴身的秋衣。
现在可是大冬天,冻得他的牙齿上下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