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大笑。在座的都熟悉思凡双下山的各个桥段的,何铁衣与章天琳这对师徒,初期可是一起冒险打了不少妖王的。
萧典之听元情夫人赞他俊俏,越发腼腆,与之前质疑南方道风之时的傲气昂扬判若两人。他叹口气,道:“家姐就是这灵影社的带头人之一。小弟的师父,诸位都是知道的,行事最是洒脱不羁。家姐土木上品灵根,天资极高,家师对她这个记名弟子倒比小弟这个二胜弟子更上心,尤为宠溺。小弟实在无法,只能听其摆布。”
众人大笑不止之余,又有些吃惊。
这萧家姐弟俩,弟弟与元情夫人之子南欢一样,灵根与法性兼备,这便罢了,姐姐居然也是上品灵根。南方真就这么人杰地灵?难怪练无踪都要在当地立一观,想必确实杰出的苗子很多。
元情夫人却不放过他,故意半真半假调侃道:“难怪萧道友有时看元情的目光有些畏惧,又有些想亲近,颇为矛盾,元情虽感受到了,却百思不得其解,原来是把我当姐姐了。哈哈!想来萧道友被这位厉害家姐欺负压制的一定很惨!”
其实以她的玲珑心,识人历事又丰富,岂能不解少年的怀春心事。她当然也晓得别人也看得出来萧典之对自己的仰慕之意,所以此时正是趁机会稍稍说破,将关系主动定在姐姐这个程度,预先堵旁人之嘴。
果然,座中有人便笑道:“我说呢,萧道友有时与元情说话怪怪的,原来有如此缘故!”
萧典之心情复杂,他自己也不知对元情夫人是什么心思,反正总想呆在她身边,她的一颦一笑总能带动自己的心情。
听闻元情夫人与何铁衣要牵缠众缘,他便没来由地妒火中烧,仿佛被人夺去了心爱之物,又有些自怜自恨,怜自己孤苦无人抚慰,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生些年头,他这个年龄与辈分,确实与元情夫人相差太大,连提起的可能都没有。
他非愚钝之人,反而还很敏感,当然知道旁人是能看穿自己的心思的,所以听元情夫人主动提起自己的异常,还有丝为他解围的善意在里面,他当下只能顺势道:
“夫人眼光真厉害,典之的心伤都被看穿了。哈哈!从小到大,小弟在这位家姐面前,就只有肃立挨训的份,年岁小时不知偷偷哭过多少回。”
他轻松自嘲,众人大笑不止。
一旦带过了自己心念之事,他恢复了淡淡傲气,道:“小弟可不是扮演什么小妖,小弟一致被她们认可,扮演的是……少年何铁衣。”
众人都面色怪异,心想难怪你之前对何铁衣怨气满满,这是被抓了夫,不敢朝正主撒气,却怪到角色真人身上来了。
元情夫人却陡然眼眸发亮,从头到下,打量了萧典之一遍,赞道:“令姐才好眼光,萧道友年龄合适且不说,气质还真有几分神似。芝兰玉树初长成,疑是真仙下凡尘。关键是文质彬彬中,那一丝遮不住的少年英挺之气,尤其相合。”
元情夫人交游广阔,在法会之中的口占,很快便能传遍太湖法修内部,萧典之毕竟还是少年,有些得意,正要自歉几句,元情夫人一展手中绣巾,又无意识地叠了叠,颇有深意地道:
“就是萧道友确实年纪太小,身板还没完全长成,稍稍单薄了些。”